燕泽玉还在气头上,喘着粗气,破罐子破摔:“论危险怕是没人比您更危险罢!”
横竖不过死,他生时担不起母后厚望,但黄泉碧落总归是能相见。
“此言差矣——八皇子殿下只要乖乖听话……本王倒是可以护你周全。”
“你在开什玩笑?”燕泽玉气急,连敬语也不带,“逗弄玩儿很有趣吗?!放开!”
也不知道辛钤是大意还是太自满,他手上箭翎还未被没收,燕泽玉手臂横,这次偷袭竟然异常顺利,男人不躲不避,那尖锐箭头直指太子咽喉。
就是此时!
他飞快抄起支长箭,朝辛钤心口刺去,又狠又利势头很急。
周围群侍从对燕泽玉这个花瓶儿美人没报防备心,偏生燕泽玉与太子殿下站得极近,侍从根本来不及介入。
唯有白棋对燕泽玉存怀疑,第个拔佩刀要上,却被金戈按下。
“你干嘛?!这乱臣贼子早就看他不对劲!多半是晏朝皇……唔唔!”
燕泽玉冷汗唰唰地掉,偏偏身体僵硬动弹不得,如坠冰窟,辛钤是条顺着他小腿蜿蜒而上,长着密密麻麻尖锐冰冷鳞片蟒蛇,吐着红信子将包围越收越紧。
不知道过多久,燕泽玉才颤巍巍开口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尽力忍住恐慌,“太子殿下说笑些什呢……”
辛钤皱眉,状若疑惑:“嗯?难道本王叫错?”
可突然话锋转,“偏头。”
燕泽玉脑子里乱糟糟,下意识跟着照做,男人掌着他手搭箭拉弓,燕泽玉几乎没用什力气,利箭脱手而出时甚至没有太多真实感。
辛钤还是噙着抹淡笑,伸手挥退身后刚要上前侍从,竟不管不顾横在自己颈间箭头,继续揽着燕泽玉说悄悄话,甚至动作间还自己往箭头凑些,有股子不要命疯狂,疯狂中杂糅着冷静,这两种相互矛盾特质竟在辛钤身上融合得很好,仿佛他本性便是如此。
“八殿下为何会来辛萨皇族内部?是早有预谋……还是阴差阳错?”
不得不说,辛钤是敏锐。
父皇母后本意并非
再看那边,花瓶儿确实是花瓶儿,直指要害箭在半空中停住,箭柄被太子只手握住往前拉,燕泽玉身形不稳竟踉跄步才站好,再后来招式都显得破绽百出,太子殿下逗猫儿似,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玩。
旁本还担心侍从们也不紧张,抱着手臂看热闹,时不时爆发出震哄笑。
全程,辛钤只用右手,另只手负在身后,反观燕泽玉,已经有些气喘吁吁。
燕泽玉自然听得到那些嘲笑声,红着眼睛动作恶狠狠,刚近身却被玩够太子殿下卸力往怀里抱。
男人用仅能两人听见音量,道:“八皇子殿下这点儿身手在辛萨内部,可是有些危险。”
唯有耳边铮鸣弦线和破空而去风声。
利箭破开上支箭翎,牢牢钉在红心,箭尾羽毛还微微颤抖着。
“恭喜太子殿下和玉公子!正中靶心——”
周围侍者都踮着脚望远处靶心,也不管自己看不看清,纷纷笑着说些恭迎场面话,燕泽玉余光环视周,抿着唇瓣,敛眉在辛钤怀里挣挣,男人轻笑也不强求,顺势松手。
燕泽玉状若无意往捧着桶利箭侍从身边跨步,并未引起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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