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泽玉点点头,摸摸自己长发,想起方才自己烘头发时手忙脚乱差点把头发点着事儿,神色讪讪,又有些后怕。
耳廓处突然被轻擦下,冰凉触感。
燕泽玉猛地回过神,眼神扫,正巧看到男人骨节分明手从鬓边略过,轻轻将缕调皮发丝捋顺。
男人手很凉,像蛇鳞片。
少年沉默着,暗暗默念‘不能开罪辛钤,要不露痕迹地讨好’,控制住身体本能闪躲,僵在原地任由男人拨弄,他垂着眼,并未看见
见小家伙缩在床边紧贴墙壁,恨不得跟他隔开楚河汉界模样,辛钤不免失笑。
“不碰你。你身份,若是要安安稳稳在辛萨留存下来,只能跟起。”
少年听见他说完‘不碰’之后,浑身都放松下来,也不再紧靠着背后墙壁,呼出口浊气,自以为隐蔽地抬眼瞟辛钤眼。
燕泽玉基本没这晚睡过,刚才又神经紧绷,放松下来就开始犯困,没忍住生。理。反。应,捂着口唇打个哈切。
烛火摇曳,那双瞳泛起湿意,剪秋水似荡着层层涟漪。
他不打算摊开来明说,恶趣味地反问道:
“怎突然这乖?”
男人放下挑灯芯竹簪,顺势搁在烛台边上,竹雕簪子碰上铜质台垫,辛钤故意加重力道,发出声清脆响。
果不其然,小家伙像是受到声音惊吓小兔子,肩膀抖抖。
燕泽玉没应声,心尖儿也跟着这声脆响紧紧跳,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叶涟嘱咐话,边想边祈祷辛钤对他无意,只是利益牵扯才不得已同住屋。
色隐没在暗处,刹那间显得很模糊。
莫名风很快便消失,烛火恢复到平稳亮堂,辛钤再次打眼过去,只能瞧见对方颤动不停眼帘。
“等你回来。”
辛钤顿顿,方才想起这是在回答他刚才问话。
见辛钤沉默着,燕泽玉强压下内心慌乱,抿抿略显干涩唇瓣,呐呐地再次重复遍,“没熄灯,等你回来。”
明亮、清透,像高悬天边弯月亮。
辛钤多看几眼,忽然有些明白,自己对燕泽玉多出几分纵容到底从何而来。
太像。
“头发干透吗?”
“呃……嗯。”
男人踱步过来,掀开被子上床,男人似乎有恃无恐,大方地占据他空出来位置。
两人之间距离只剩下拳不到,若是再安静些,彼此呼吸声都能数清楚。
燕泽玉从未与外男同床共枕过,这会儿呼吸都停滞,板板正正地平躺在床榻紧贴内侧,望着床榻上方精致帘幔,眨也不眨眼,浑身僵硬地仿佛枯死多年老木。
辛钤察觉到小家伙错乱气息声,撑着脑袋偏头望他,调笑道:
“刚才说‘等’时候不是挺能吗?现在又鹌鹑似胆小。”
辛钤神色晦暗地定定看着他,好几秒,眼神跟听到少年叫他‘哥哥’时如出辙。
这样态度转变大概是从何开始呢?仔细想来,似乎是燕泽玉跟叶涟单独谈过之后。
辛钤心底觉得好笑。
他对叶涟背后打算盘不置可否,但叶涟大抵没料到,少年演技实在拙劣,那点小心思掩藏得也不高明,在他这个老狐狸面前无处遁形。
辛钤轻轻嗤笑声,原本沉寂心情竟莫名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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