阏氏很不喜欢燕泽玉这幅目无尊上神色,或许也有些若有似无妒忌,妒忌他在年宴上分走可汗目光。
唯顾虑便是太子,但太子还在林中围猎,最早也要晌午十分才会归来。
这天高地远,她堂堂
少年先是愣半晌,迟缓而来怒火却点不柔和,冲撞地脑袋阵阵发晕,燕泽玉衣袖下手指捏得愈发紧,不算尖锐指甲嵌入掌心软肉,传来沉钝刺痛。
女子瞧见少年紧绷下颚,冷哼着,像是终于找到敌人弱点似,越发尖酸刻薄。
“野杂种……啊!你干嘛……!”女子脱口而出话并未能说完,便急匆匆止住。
场面忽然混乱起来,周围在场贵妇女眷们纷纷乱作团,尖叫声和华贵头饰首饰混合在起,好不凌乱。
炷香后。
后半句声音逐渐小下去,但仍旧被燕泽玉听到,女子们视线如芒在背,想忽视都不能。
少年控制不住地耳根隐约泛起红晕,通红耳廓被瞧见后,私语之声更甚。
但也有阴阳怪气。
比如六皇子身边纳妾婢,年纪不大,嘴巴却很毒辣。旁边女眷们时间也噤声闭唇,大抵是被勾起心里妒忌,后来竟也起声附和。
辛钤吩咐特意留在少年身边金戈已经气急,撸起袖子皱着眉上前阻拦,却没什成效。这些贵族女子可不怕个两个没有身份奴隶,反倒被激得气势更胜。
马扬蹄嘶鸣,继而鞭声齐响,铁蹄踩踏前行,溅起无数积雪。
无数模糊不清面孔中,唯有辛钤独树帜,清晰地映在燕泽玉眼中。
像水墨晕染画卷中浓墨重彩笔。
前方是树木丛生针叶林,辛钤身影隐没其间之前,忽而侧目。
明明隔着那遥远距离,可燕泽玉总有种冥冥之中感觉——
捂着胸口直喘气娇俏少女趴伏在下首,跪拜结束后轻轻倚靠在奴仆怀里,眼含泪花,可怜巴巴望着坐于上首阏氏。
阏氏大抵是心疼,很快叫起。
女子以手帕掩面,沾沾眼角,继而道:“妾说都是事实,可谁知道,不知哪句话冲撞到玉公子,他竟然,他竟然!呜呜呜……”
反观被指着控诉燕泽玉只是静静跪在边,膝盖虽弯折,脊梁却挺得笔直。
少年精致侧脸被女人尖锐指甲划道红痕,还滴着血,殷红鲜血顺着侧脸蜿蜒而下,衬得少年全无表情脸更加冷凝阴翳,傲气无比。
众口铄金,越说越离谱。
燕泽玉直沉默,甚至召回脸红脖子粗金戈,轻声道句‘无妨’,眼神淡淡地垂眸望着矮桌上摆盘精美瓜果点心。
耳边女子轻慢话语无非是些用他小倌身份作筏子言语侮辱,燕泽玉本想当做耳旁风,吹过就就过,却骤然听到‘没爹没娘野杂种’。
少女音调颇有起伏,端得是娇俏欲滴,黄莺婉转。
可落到燕泽玉耳中,简直像把尖锐刀匕,轻易洞穿那些他好不容易缝合起来伤口,猩红带着肌理血肉被生生撕开,汩汩鲜血。
辛钤在看他。
或许是辛钤太引人注目,稍微偏头也十分明显,身边传来些皇族妾侍女眷私语。
“太子殿下好像往这边望眼吧?”
“太子殿下在看谁啊?”
“觉得……是这位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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