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钤带着他拐去另条偏僻小道,曦曦奔腾马蹄逐渐慢下来,转为晃悠悠慢行。
针叶林逐渐葳蕤茂盛,等燕泽玉回神,身后已经没喧闹人声。
“们在这儿守猎吗?”燕泽玉疑惑询问。
过于茂盛树林并不利于射猎中大型动物啊,辛钤难道
他也算近距离看场精彩大戏。
这种妻妾争宠戏码在父皇后宫是绝不会出现,何况还是这种宠妾灭妻伦理大戏。
望着苏氏贵妾嘴角重新绽开娇俏笑和阏氏扭曲面孔,燕泽玉居然觉得心情畅快,将下半张脸窝进大氅边沿圈毛领里偷着乐。
辛钤隔着大氅搂着少年不盈握腰,眼神淡淡,也不知在看哪儿。
擂鼓敲击,气势震天。
男人不语,视线漫不经心在云忌肩膀处扫过——先前被他罚二十鞭地方。
云忌也没说话。
气氛有些凝滞,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。
辛钤那双漆黑瞳孔阴翳下来时渗人得很,像是黑雾后藏匿利剑。云忌与其对视会儿,后背起层冷汗。
他还是冲动。他明里暗里都是二皇子人,如今二皇子远在中原,现在与死对头起冲突实属不明智。
“哦,好。”
辛萨人明显深谙此道,火候掌握得恰好,鹿肉入口细腻,现宰现杀肉质更为鲜美,又因为是辛钤亲手猎,仿佛带些说不清道不明偏袒。
玉碟里小块儿鹿肉很快进肚,燕泽玉不留痕迹地瞥眼身边男人,又望向他手里肉。
“鹿肉造火,不宜多食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坐稳——”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嗓音。
击鼓之声压过砰砰砰心跳,鞭声四起。辛钤带着他骑绝尘地冲出去。
烈烈疾风划过耳边,与马蹄重重砸在雪地中沉闷声响混合在起,仿佛大地都跟着振动,震耳欲聋。飞溅而起冰菱片片反射着明艳日光,无数马蹄让雪雾连成片,仅眼便是壮阔。
“冷吗?”疾风裹挟男人低沉声线,消逝得极快,但燕泽玉依旧捕捉到。
“不冷!”燕泽玉不得不大声回应,眼前飞速略过风景模糊成晕染色块,仿佛心中郁结都随这声大喊消散许多。
思虑片刻,云忌讪讪挪开眼。
可汗那边更热闹些,色迷迷老可汗正眯着肿眼皮邀请美人也与自己同狩猎。
苏贵妾似是怯生生地望眼阏氏发青脸色,转头娇滴滴地朝可汗撒娇,婉拒对方盛情。
以往说不二可汗竟然也没生气,只是安排葛望将苏氏照顾好,而后阴沉着脸觑睨眼他好阏氏。
可燕泽玉明明瞧见苏氏在可汗看不见地方露出嫌恶表情。
酒足饭饱,下半场年猎拉开帷幕。
唯有所不同,大概是燕泽玉也骑上马背,辛钤从背后抱着他,在众壮汉中,格外醒目。
云忌大抵是不屑辛钤这幅轻佻模样,又或者想在可汗面前上眼药,从鼻腔里狠狠哼出口气,阴阳怪气道:
“年猎乃万宗之始,竟也如此不放在眼里?为区区个芙蓉阁男宠破坏规矩,太子殿下是否太过目无旁人?”
辛钤仿佛没事儿人似,慢悠悠伸手将少年大氅帽兜儿给人扣上,又把人往怀里拢拢,做完这切才撩起眼皮不轻不重扫眼拿乔云大将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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