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钤面无表情时真很摄人,那是种鲜血浇灌出来威压、是手中无数人命债刻印。
燕泽玉有瞬间被镇住,但很快回神,将原本恶狠狠说辞吞回肚子里,换更为柔顺语调,道:“金戈说你不让出去!为什?”倒像是撒娇。
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惊讶——什时候自己也学会看人眼色,变得如此虚
燕泽玉气得不轻,眉头紧锁,胸口不断起伏。
他也知道自己对金戈发火简直是无理取闹,跟那些个见不到父皇就拿太监出气宫妃没什两样,但……莫名,怒火上头冲动盖过切,脑海里唯理智碎片被把火烧没。
“不想休息都不行吗!这点自由都没有?!”
“回去。”道极冷声线传来。
突如其来声音让燕泽玉和金戈都愣瞬,燕泽玉往声音来源望去——
他侧侧身,刚要提步再走,却被金戈魁梧身形再度拦下。
“玉公子——”
“何事?”燕泽玉心下着急,面对金戈语气都有点不耐烦。
“太子殿下吩咐,让您再休息会儿。”
金戈这番说辞让他内心不详预感越发强烈,心下有所挂记,当即就要躲开金戈阻拦手臂离开,奈何身手远不如对方,来来回回好几次,倒是把他自己累得不轻。
燕泽玉是被阵嘈杂声吵醒,多日来同床共枕似乎已成习惯,他下意识往身边被褥里探只手,片冰凉,也不知辛钤大早去哪儿。
等他穿戴好,门外人语声、沉闷敲击声混杂在起更聒噪紊乱——似乎是在惩罚什人。
那些沉闷击打声应该是木头狠狠砸在皮肉上造成。
这是怎?
脑海里倏尔闪过那日雪地里阏氏命人将自己压在矮凳上画面,还有耳侧那几乎就要贴上自己身体风声。
辛钤正从缓步上楼,即使是因为楼梯高度差需要仰视燕泽玉时,在气势上也丝毫不落下风。
男人黑袍衣角显得略微沉重,燕泽玉定睛仔细才看出来这块玄黑色更深,连其中金丝勾边浪花纹案都染得黑红。
隐约有血腥味飘散过来。
燕泽玉脸上怒气顿顿,缓和片刻才抬眼去看男人神色。
如他所预料,辛钤那双狭长凤眼压得很低,如剑锋锐利浓眉紧紧蹙在起,嘴角抿成条直线,戾气暗藏如刀鞘中随时能夺人性命刀。
“金戈,你敢拦!?”
金戈半低着头并不看他,闷闷,只是重复道:“太子殿下吩咐,玉公子不能出去。”
这干瘪寡淡两句话威力却远远比燕泽玉想象中大,几乎是瞬间,难以压抑火气涌入脑海,还夹杂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委屈。
就连先前装在脑子里“顺从讨好辛钤”经义,也倏尔被抛诸脑后。
“辛钤他凭什拦!”
燕泽玉沉默半晌——这次又是谁?
这支队伍里大多是皇亲国戚和重要*员,应当不至如此……难道是苏姑娘?
不。他很快否定自己想法。苏姑娘深得可汗喜爱,应当没人胆敢当众杖责她才是。
燕泽玉忽而想起那对客栈夫妇风吹日晒后黝黑脸,神色骤变,心底莫名预感催促他步履匆匆地推门出去。
木门‘砰’地打开,他刚跨出步,差点与守在门外金戈撞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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