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辛钤第次对他称‘本王’,冷得发寒声线紧绷着,听上去陌生又别扭。
但事实确如他所言……
辛钤贵为太子,他什身份也无,就算封太子妃,也理应规矩行礼,尊敬称呼。自称本王自然也无可厚非,恰当得很。
或许真是比较才有体会。
燕泽玉从没这样清楚地认识到辛钤从前待他有多放任——从未让他行礼跪拜、也不在意尊称身份……难怪宫女之间都流传太子对他偏心宠爱。呵。
他能察觉到空气中隐约迸溅火星子,却不明白这无名火是从何而来。扫眼辛钤眉眼间阴翳不愉和叶涟格外苍白脸色。
怎看都是叶涟更无辜。
他皱着眉推推辛钤坚若磐石手臂,他是知道辛钤平日里攥人手腕力道,若是不收着力气……腕骨欲碎疼并不好受。
燕泽玉愤愤道:“你这用力干什?弄疼涟哥哥!”
话音未落,辛钤倏尔偏头觑他眼,轻飘飘,却恍若极寒山雪化为实质,冷气逼人、汗毛乍起。
燕泽玉被突如其来声音惊到,肩膀猛地抖。
指尖好不容易捻起白丝又重新落回叶涟鬓角,轻飘飘,隐入黑发中若隐若现。
刚才屏息凝神半晌功夫全白费!
燕泽玉气不打处来,从胸中吐出口浊气,拧眉、双手攥拳刚要转身,却见叶涟朝他轻轻摇摇头,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,叶涟微垂眸子里沉着抹他看不懂深思。
燕泽玉虽疑惑却也知叶涟不会害他,乖乖听话,安静顿在原地没有动作。
只是现在,也不知辛钤从哪儿冒出无名火,拿他和叶涟当出气筒。
这份所谓宠爱,也不过如此吧。
讽刺得就像摔在地上瓷器,精美烧制花纹中横插进裂缝,噼里啪啦裂成几片,支离破碎。
“方才,你们在干什?”辛钤似乎很在意他们刚才做事情,反反复复询问着。字句,停顿折缓,低缓语调压迫感十足。
钳制在他下颚指尖力道更重几分,沉闷疼痛将要刺入颌骨,似乎预示着这件事情很难善。
那双狭长凤眼危险地眯起,落在身上视线重若千钧,燕泽玉莫名被看得心虚,紧张地滚滚喉结,却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,“你看干什……”
男人凝视着他,半晌,还是松叶涟手腕。
燕泽玉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,顺势将眼神移到叶涟手腕上,果然瞧见叶涟细瘦苍白腕骨被勒出圈红,在本就青白皮肤上格外骇人。他眉头皱,刚要开口,却被辛钤捏住下巴往上抬。
“本王劝你别说出什逾矩之言。”阴测测。
少年深棕瞳孔中倒映着辛钤冷凝阴沉脸,燕泽玉迟疑地缓缓眨眼,脑海中还仿佛留存着男人沉郁声线。
他瞧着对方瘦得伶仃手腕抬起,修长细瘦手指将将要抚上自己侧脸时——被急速而来脚步声和横插进来手打断。
“你要干什?”冷凝不善音调。
辛钤面沉如水,紧紧箍住叶涟就快要触碰到少年脸颊手,双眼死死盯着对方若无其事神情,仿佛抚摸脸颊这样亲密举动是什稀松平常小事。
半晌,男人冷声开口,却是对燕泽玉说:“手、拿回去。”
燕泽玉感到莫名其妙,杵着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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