掐在下巴处手掌几乎要将颌骨捏碎。
望着他脸,煌煌烛火下棱角分明、愠色明显脸。
“是啊,下。贱。”淡淡道。
淡得声线平稳,没有点起伏。
除夕夜,终究是如愿。
可为征兵入伍得到军饷补贴家用,从不在外人面前喊疼,受伤也神色淡淡,似是点儿不在意,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伪装。
但今日……或许是酒意上头,直直望着替处理伤口巫医,须臾,蓦地转身将脑袋埋进辛铭怀里。
“好疼啊。辛铭,好疼啊。”低声喃喃着。
环抱住辛铭腰肢时,迦南香把包围起来。
温暖、安心。
正想着,忽然被人捞着衣领提起来。
心底惊,喝酒果然误事,竟毫无防备让人近身。
抬手就要往身后肘击,但缕迦南香飘过来,伴随着熟悉嗓音:
“你能不能爱惜自己身体?!”
然后被辛铭抱回他帐房。
突然想起五年前。
那时候辛铭待很好,在伤口疼得睡不着觉时候,推着轮椅带到旷野上看星星。
“好漂亮。”当时是这说。
但辛铭却不看天,只在漫天繁星下望着。
“没你漂亮。”记得他当时是这说。
突然有种异样爽快。
像是在敌军万箭齐发之时不躲不避,任凭箭翎刺入身体或撩发而过。
害怕又兴奋。
甚至隐约期待着与箭翎起,
共同奔赴生终点。
句。
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回辛铭帐房外。
这里有冰雪融化水,用大缸子装着。
打桶水将脑袋埋进去。
冷。
怕疼不必再掩饰,热泪夺眶而出,将枕头染湿大片。
边哭边喊,随着辛铭频率。
“疼。”
“就该你疼。”
淡雅迦南香似乎也染上缕邪肆疯狂。
叫人不想出去。
但能察觉辛铭僵硬身体,对方胸口猛烈起伏两下,继而挥手让巫医退出去。
待人出去,他才钳住下颚迫使抬头看他,阴恻恻。
“云忌,你就这下。贱?上赶着求*?”
辛铭极少真正动怒,但看得出来,他这次是真生气。
能感觉到抵着大。腿。根东西,但辛铭却没有着急。
喂喝姜茶、叫巫医来处理额头泡胀伤口、吩咐下去要热水沐浴……
因为是撞到香炉,里头香灰杂物沾很多在疮口上,点点弄,很疼。
其实直是很怕疼人。
小时候摔破膝盖都会躲到阿姐怀里哭鼻子那种。
想,大概是在那时候喜欢上他。
晃五年过去。
那细微、星星点点喜欢被藏五年却丝毫没有消减。
仿佛被封存在坛子里酒,越酿越醇,越积越多。
多到心装不下,满溢出来。
作者有话说:
辛铭之于云忌,是黑夜也是救赎吧。
除夕快乐鸭!
然后是疼。
但冷和疼都不明显,或许是吃酒,反应不灵敏缘故。
直到额角疮口不再渗血,才将将罢休,将血水倒,坐在辛铭帐门口等。
也不知道在等什。
除夕夜,远处燃着亮堂暖和簇簇篝火,像大地上坠落颗颗星子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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