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微顿,燕泽玉凝滞半刻,“看院中扶桑开得太红,刺眼得很,便叫下人们移走。”
闻言,辛钤没再多问。
晃眼,燕泽玉才发觉辛钤带他走路越发偏僻。
这个方向似乎是通往皇宫后山……?
“们要去后山吗?”他疑惑询问。
燕泽玉为自己脑海中闪而过念头有些发笑。
他分明知道,辛钤可不是什牙没长齐小狗,而是统领族群,运筹帷幄狼王。
辛钤唤金戈准备沐浴时已然恢复往常不苟言笑,冷静自持模样,狭长凤眸轻敛,看不出情绪。
当金戈应声退出门外时,辛钤又将人喊住,挥挥手,道:“罢,不必准备。”
没等他疑惑,又听男人道:“陪出门赏赏月吧。”
“小玉想问什?”大约是发现他欲言又止表情,辛钤主动起话头。
眼神略过男人眉宇间难掩疲惫,燕泽玉迟疑半刻,只是轻轻摇头。
他提步走到男人身边,将对方脱下来外衫接过去,拍顺叠好放到边。
“阿钤很累话,叫金戈烧些热水,沐浴之后再休息吧。”
似乎是因为这句‘阿钤’,男人神色骤然放松些,眼底逐渐泛起笑意,走近,将他揽入怀抱。
苏佳拿不定主意事情有关可汗体内毒素。
距离辛钤叫她停毒已过去快半月,可汗身体隐约竟有好转迹象,再加上近日皇后病逝事,可汗对二皇子态度骤转。
似乎切都倒向对他们不利边。
她此番夜寻便是想请示太子,是否需要加重毒药计量。
“不必。”辛钤朝她摇头,问个不太相关问题,“可汗近日可有去你宫中?”
“怎,怕?”辛钤难得抿唇笑笑,挑眉觑他,
那件刚脱下外衫又重新披回男人身上,辛钤牵着他往外去。
近几日都是晴朗无云天,月色皎洁如霜落,甚至不必提灯,前路也被照得明亮。
周遭静谧,远星稀疏。
两人时间都未言语,安静享受这份战弦紧绷许久后来之不易惬意。
“今日回长乐宫,院中花草似乎稀疏些?”辛钤似是不经意间提及。
辛钤抱得有点用力,扣在他腰间手臂仿佛铁索,似乎想要将他揉进怀中。
燕泽玉顺手将男人头顶玉冠中固定簪子抽掉,如瀑青丝披散下来,柔顺落于身后。
学着从前辛钤为他捋顺发丝动作,以指作梳,插。入略带凉意发丝中,梳顺。
原来辛钤也有孩子气面,就如同现在,那威严不可世男人,正埋首于他侧颈小幅度地磨蹭。
像只牙都还未长齐狼狗。
“昨夜来过,但并未在臣女宫中宿下。”苏佳提起这些私事也并未有寻常女子羞赧,反倒神色淡淡,恍若只是公事,全然将可汗当做工具模样。
“可汗对皇后怜惜之情怕是日子越长,积累越多,皇后已逝但二皇子尚存,帝王偏爱最为致命,咱们若要行动也应提早……以免夜长梦多。”
辛钤不置可否,朝窗外扬扬下巴,“你先退下吧,本王自有打算。”
苏佳身手极好,似乎比起辛钤那骨哨召唤出暗卫也不遑多让,转眼便已消失在黑夜中,唯余下悠悠晃荡雕花木窗。
辛钤过去关窗,待锁上搭扣,眉眼间才露出些许倦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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