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那群波斯人就出发去长安,不是波斯人也不是祆教徒,自然不能再在祆教礼拜堂混吃混住。打算先逛逛,顺便找下住处。
大街上人依旧比肩接踵,又在往西门涌。似乎听到他们嘴里嚷嚷着“Kumarajiva”。抓住个中年人问,他说今天在西门外大会场有盛大讲经会,是由远近闻名Kumarajiva法师主讲,机会难得,赶紧去抢个好位子。
后面话可有可无地飘进耳里,无意识地嗯下,腿飘飘然地就跟着中年阿叔走。
又来到这个“五年大会”大会场。昨天巡行那两尊四五米高佛像现在应该在城中某个庙里。会场里人声鼎沸,大家都是席地而坐。高高会台上有个金灿灿狮子座,上铺金线织就锦褥,在艳阳下耀眼地闪着金光。还是来晚,只能坐在很后面。发现人群中女性比例高于男性,且个个脸色泛红,仰头不停朝前面会台张望。唉,帅哥到哪都招人呐,哪怕是个和尚。今天如果换个干瘦老和尚,是否还有这多女观众?想起跟他讲解过孔子“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”,不由莞尔。老夫子诚不欺也。
人群阵骚动,女人们更是伸长脖子。也迫不及待地向会台望去。有人上台,却不是他,而是龟兹王白纯,领着群贵族,排成圈。然后,他出来,仍是金线缝就袈裟,神态淡定地走向台中间金狮子座。白纯在金狮子座前跪下来,两手捧出托举动作。罗什脚虚踩在白纯手上,另脚踏在白纯肩上,坐上金狮子座。人群都呆,这高规格礼遇,别说,连龟兹民众也是第次见吧?他传记里有写:“龟兹王為造金师子座。以大秦锦褥铺之。令什升而说法。”今天看,才知不假。
白纯等罗什坐定,才带着众贵族盘坐在金师子座下首地毯上。罗什开口,用是吐火罗语,想是因为对着大众宣讲,梵文普及率不高。他声音跟十三岁时相比,去掉稚气,添更多成熟,温润悦耳地熨着听众每根神经。他先有几句开场白,简短而恭谦,让所有人听着都很舒服。他演讲技巧又长进,想必这些年他说不少次法。
然后进入正题,开始说法。他讲到佛陀住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中,有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。有天,将到正午,佛陀和往常样,披上袈裟,手持饭钵,进入舍卫王城乞食。不分贫富贵贱,依次沿门托钵。回到园中,吃完饭,收拾衣钵,洗足后照常静坐。这时,长老须菩提,在众徒弟中,从座位上站起来,裸着右肩,以右膝跪在地上,双手合掌,开始向佛陀问教。
然后就晕菜。他前面讲都是故事性,以能会话吐火罗语水平,加上回现代后特意看过很多有关他资料包括佛学知识,连猜带蒙,还能听出个道道来。可是,接下来都是艰深佛法,虽然他语速不快,每个字都很清晰,却绝大多数都是不知道吐火罗单词,还是头雾水啊。想起在温宿时第次听他讲经,记忆如同昨日般鲜明。其实,所有与他记忆都是鲜明,毕竟对而言,只是不到年前发生事而已。
他摆衣袖,露出左手上缠绕串佛珠来。是错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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