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拖着回到国师府。院子里居然有辆装饰好马拉平板车,车上也是大桶水。他招呼声,个年轻小伙就乐呵呵地上车驾马,又上来两个人专门负责吹唢呐。他把扶上车,然后自己纵身跳,姿势潇洒。上车后他塞给个勺子,对着驾车喊声“走咯!”。马车起步,唢呐响起,们就这样在哔哔叭叭声中巡街泼水去。
在泰国也经历过泰历新年——宋干节,也就是大家熟悉泼水节。那天曼谷街上到处有人拿着水枪,马路上辆辆皮卡车,音乐声放到最响,年轻男女不停从大塑料桶里往行人泼水。到人多地方,就停下来打场水仗。有时跟公交车并列,就往公交车里泼。被泼人摔摔脸上水,乐呵乐呵。不过那次只是作为旁观者直在旁边看,虽然也被泼,还有群不认识泰国人,跑到面前在脸上涂种白色粉,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样把自己切身融入进去。
路上到处都是泼水人,们朝街上人泼,他们也朝们泼。遇到马车交会,两匹马车就会停下来先打场水仗,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吉利话。刚开始还挺斯文,舀点水洒在人身上意思下就行。后来自己被泼多,全身尽湿,也豁出去,大勺大勺地招呼别人,然后左摇右摆地躲避明枪暗炮。现在是夏天,龟兹气候又干燥,水泼在身上,没什不舒服。反而冲掉汗。大声尖叫着,从来没这开心地玩过。街上还有人拿着用木筒做水枪,推活塞,就能把水柱打得很远。有人冲开枪,躲,结果在晃悠马车上没站稳,朝旁跌下去。
没跌下马车,而是跌进个热气腾腾怀抱。他浅灰色眼珠近在咫尺,眼光在身上扫视,从头看到脚。
苏幕遮最后天,居然不是被蹲在面前大萝卜弄醒,而是外面传来唢呐声和隐隐欢笑声,将从跟罗什起看日出美梦中拉回现实。
“艾晴,没见过像你那喜欢懒床女人。起来啦,今天可是苏幕遮最热闹天哦。”
哼哼唧唧地,仍然闭着眼,真想重新回到梦里。跟罗什,也只有这样在梦里能毫无忌惮地手拉手。
“你再不起来,要抱你起来哦。”
“噌”声,立马起床。
跟弗沙提婆带着面具出门,刚打开国师府大门,就傻眼。地上到处是水,路上走着人,衣服都是湿,他们也不在意。
“这这是……”
“来,先带你看看。苏幕遮最后天,最有意思……”音乐声又在街角响起,弗沙提婆拉起,飞快地朝音乐声方向奔去。
辆平板车在缓缓行进,上面坐着几个吹唢呐。个大木桶,里面盛着水,两个小伙子在舀水,冲着行人将水泼洒过去,嘴里边嚷嚷着“丰年来到,禳灾灭祸”。家家户户门大开着,门前都有桶水,也有人在向平板车上人泼水。每个淋到水人,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,但肯定都是笑呵呵,满大街笑声不断。下子兴奋起来,居然看到千六百五十年前泼水节。
大萝卜灵巧地躲过勺水,却央及池鱼,溅湿裙摆。“走,艾晴!”把被萝卜抓过,他眼里跳跃着欢快,“们泼水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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