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开他手,冲回房间,插上门销。
“艾晴,开门。”弗沙提婆在拍门,没理,只顾埋头到毯子里。心情郁闷时,都会鸵鸟下,允许自己折磨自己夜,然后,第二天,又是新天。所有不快,通通抛掉,天下没有什过不去槛。可是,还是没想明白,到底为什哭?
“为母亲哭,不值得。”
嗯?从毯子里钻出来,看到弗沙提婆蹲在面前。他进房间,似乎从来都没走过正门。
此刻他,脸上有种从未见过表情,些许悲哀,些许愤恨,些许……痛……
弗沙提婆放在身上手似乎长荆棘,刺得愤闷地摔开,疾步向房间走去。
听见弗沙提婆在身后讪笑:“女人,就爱无缘无故发点小脾气……”
罗什突然出言打断他,语气有些凛冽:“你也去换衣服,等会到父亲房里来,有事要说。”
换干净衣服,披散着湿发在院子里踱步。两兄弟现在都在父亲房里,不知罗什要跟他们说什。心到现在还是凌乱,他今天为什来?他小乘师父盘头达多还在他那里?
正在心神不安,鸠摩罗炎房门打开,弗沙提婆脸色发白地出来,看见,默默地走近,然后将把搂入怀中。咬牙挣扎,这次定不能让他得逞,绝不想让罗什看见这样情形。
“母亲从来都没有顾过这个家,她心里,只有修行解脱,进登极乐世界,从此不再轮回。”他嗤笑着,胸膛起伏,“不明白,那个极乐世界,就真比现世好?比拥有丈夫和孩子好?”
他咬着嘴角,深吸口气:“甚至连儿子,她眼中也只有大哥,没有。她生下,只不过是在决心出家前,再给父亲个交代,让传承血脉,履行她在俗世间最后桩责任。所以,她带着大哥起出家,留为这个家传宗接代。这二十年来,见过她几次?父亲如此惦念她,她又为父亲做过什?成佛,真可以使人感情冷漠至斯?”
他突然站起来,腰杆挺得笔直,朗声说:“世人都想成佛,偏不。成佛代价,便要离弃现世切情。这样成佛,就会快乐?宁愿坠入阿鼻地狱,也不要现世压抑自己。人生不过几十年,下世,也不求为人,只要这世,随所想,得所欲,管它下
“艾晴!”弗沙提婆强按下挣扎,声音哽咽:“母亲她……过世……”
心中凛,忘挣扎。原来,他回来是为通报家人这件事……眼睛抬起,看到他正站在父亲房门前台阶上。天色已暗,昏黄光线笼着他,勾勒出寂寥弧线。
“大公子,你房间已经打扫好。”鸠摩罗炎让家中所有仆人都称呼罗什为大公子,即便罗什早已是名震西域**师。父亲这做,是想要提醒儿子:在家中,他仍有个世俗身份?
他略点头,下台阶向自己房间走去,无视院子中间与弗沙提婆。经过身边时,看到他嘴角紧抿,目光清冷,仿佛俗世切都与他无关。心拧,痛得落下泪来,用尽所有力气挣脱弗沙提婆钳制。
“艾晴,怎啦?”弗沙提婆似乎乱方寸,手忙脚乱地拍背,“很开心你会为哭。可是,别哭,求你……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