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思巴将翻回正常位置,手脚麻利地搓洗着:“蓝迦是灵狐,说不定非但能听懂,还会说人话呢。”
恰那眨巴着灵动大眼,呀呀大叫:“会说话?那它会说藏话?”
“那当然。它是灵狐,藏话,蒙古话,汉话,党项话,只要它想,肯定都会说。”
瞪眼忙碌八思巴,他还真是厉害,连这点都能猜到。
“那太好。小蓝,来,叫名字,就给你糖吃。”恰那手舞足蹈,脸被水盆里热气蒸着,泛出兴奋绯色。
只小狐狸,活三百年后也终于有属于自己代号,禁不住窃喜。
后来,与兄弟俩相处日深,身上沾染更多人气,对这名字也越来越喜爱。即便七百多年后今天,每次默念“蓝迦梅朵”,耳边总是会响起兄弟俩温暖声音。声轻唤入耳,蓦然回首,灯火阑珊处四下寻觅,却原来斯人隽挺身影,只有在梦中可现。
兄弟俩凑在处,神情严肃地为疗伤。恰那手抱着,手执着皮开骨裂左后腿,紧张地咽咽嗓子:“小蓝,会儿会很疼,你要忍着点。”
八思巴含口烈酒,猛地朝腿喷去。两声惨叫同时响起,个自然是,另个,是恰那。
“恰那,你干嘛也叫得那凄惨!”八思巴嘘出口气,在僧袍上擦擦汗湿手心,轻拍弟弟脑袋,瞪他眼。
真真郁闷。都三百岁,居然被个八岁孩子哄小孩般地逗,真是岁数白长。冲他翻翻白眼,才不上当呢。要是说话,便会被当成妖孽,请巫跳神,人人喊打。这样经历已不是第次。绝不会再像以往样幼稚,贸贸然以为人皆可信。
终于洗完。受罪地想,为听法,混迹在这里当宠物日子也不好过。还没等懊恼完,纸糊窗子漏进丝风,激灵,打出个喷嚏。块大巾子盖在身上,来回揉面团般搓动,八思巴扯开恰那手:“轻些,你想把小蓝揉死?”
轻柔搓动,舒服地像是在按摩。闭起眼遐意享受,心想:还是八思巴心思细腻。那个毛手毛脚小鬼头,在给洗澡时老是会扯到毛,还差点将伤腿浸到水里。以后定要离他远点。
擦得差不多,身上毛发却还是有
恰那低头,撅起莲瓣般小嘴嘟哝:“,觉得小蓝疼,比自己疼还疼。”
八思巴愣,眼眸里满含爱怜,摇头叹气:“你这个实心眼孩子……”
那时便发现,十二岁八思巴,对着弟弟说话,语气不像是哥哥,更像是长辈。个无论弟弟怎调皮捣蛋,无论弟弟做什错事,也会在他身前遮风挡雨守护神。
细心包扎完毕,兄弟俩给洗澡。实在是不好意思,虽然两兄弟年纪还小,可毕竟是雄性,嗯,人类叫“男子”。想让他们出去,怕开口说话会吓着他们。想逃,却被恰那抱得紧紧。最令尴尬是:兄弟俩头凑在起研究是雄是雌。在他们欢笑声中,三百岁老脸羞得无处安放。
“哥哥,你说,小蓝是不是听得懂们话?每次们说什,它都会有反应。”恰那不知哪来兴奋,眼睛如月牙弯弯,伸手在肚皮上轻轻搔弄,“你看,它脸红透。难道是因为们这样看它,害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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