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思巴抚摸着小尖耳朵,柔声问:“他是如何反应呢?”
咯咯笑起来:“那时真是太幼稚,从来都不知道,个能说话狐狸会让人类有多恐惧。”笑声在脸上嘎然而止,往事重上心头,依旧能感到当时震惊与——痛,“他被吓到,捡块石头便朝砸来。没提防,眉心被重重砸到,血立刻流下来。”
他眉间微拢,脸上浮现不忍,轻柔地抚摸额头:“就是这个莲花形斑痕?”
点头,鼻子哼气,眯眼看车窗外霭霭暮色:“后来,这家人急匆匆搬走。多傻啊,居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搬走。”
“这之后又漂泊许多地方,学会蒙古话,汉话,党项话。每次只要想跟人做朋友,开口说话,总是惹来各种惊恐表情。然后巫师僧人道士前来做法,烧堆奇怪纸头跳怪异舞。终于明白,这所有切
“蓝迦,谢谢你赶来报信。”
心到底是怎啦?没来由地又多跳动几下。甩甩头,抛开这难言陌生感觉,叹息着说:“医官说班智达年已七十,油灯耗尽,至多只能撑五六日。恰那即刻派人来接你,可是六盘山到凉州,来回最少也要十日。班智达直强撑着要见你,看恰那急得茶饭不思,就偷溜出来用最快速度飞跑。这些年跟着你偷学,倒是让修为精进许多,五百里路居然只用六个时辰。你如今加紧时间赶路,应该能见到班智达大师最后面。”
他讶然:“你果然是只灵狐,这些修行术法被你用来居然能发挥出这大功用。”他略沉思片刻,微微皱下眉头,“恰那不知道你来找?你没有告诉他你会说话?”
摇头,苦涩地说:“这孩子心中小蓝太过美好,舍不得破坏……”停顿下,长长呼出口气,黯然扭头,“既然信已带到,算是报你救命之恩。就不跟你回去……”
“你要走?”抱着手紧紧,声音突然抬高,透着焦急,“为何?”
“是妖啊,你们人类不是最怕妖孽?”想起以往被跳神念咒撒狗血粪便驱逐总总不堪经历,声音也不由自主抬高,冷冷笑着咬牙,“你们这些巫师僧道,不是都以驱逐妖孽为己任?”
“蓝迦!”小尖嘴巴被捂住,他掌心带着温暖濡湿,将捧到胸前,低头顶着额,柔声问,“你以前,受过什伤害?”
像是被放入火中炙烤,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烧着,用前爪指着额头斑痕,冷森森地笑:“这块像莲花样斑痕,是不是很漂亮?看到人都会赞叹,甚至觉得有佛缘。可是有谁知道,这根本不是胎记!”
“两百年前,最后个亲人也老死。整个山洞只剩下个,那种没伙伴说话寂寞,真真叫做万蚁噬心。到山下牧人家中,偷偷跟着他们,只为能听到说话声。每天听主妇教小婴儿说话,便跟着学。久而久之,自己也不知为何,居然能讲人话。”
光影氤氲,暮色渐沉,连带心情也跟着昏黄黯淡下来:“那个叫扎西小孩,偷眼看他长到十岁。熟悉他举动,就像家人般。想很久,终于鼓足勇气,趁着他放羊时,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句‘你好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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