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蓦地睁开,眼瞳里射出幽幽蓝光,视线精准地投在身上。黑暗中,她半撑起上身,轻声笑,毫无惊惶之色:“终于来?”她慵懒地将缕发丝撸至胸前,酥胸半挺,媚态逼人,“你该早看出来吧,怎直到现在才来找?”
蹲在她面前点点头,有些紧张地盯着暗夜中她幽兰眼,小声道:“你,你是王妃,怎敢贸然来找你?这定然是你最大秘密,若你不肯认,岂非自讨没趣?”
她嘴角挂着丝无所谓笑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将枕头竖起,舒服地靠上,吃吃笑道:“那怎今天又来?不怕自讨没趣?”
“今日没看到你进忽必烈大帐,而你晚上肯定不会让人服侍左右,思前想后还是来。”鼓起勇气,终于斯斯艾艾地吐露,“那个,来找你,其实,其实,是想向你讨教变身之术。”
“变身之术?你在开什玩笑?”她嗤笑着伸个懒
,更何况天地孕育精灵。且问王子,你喜欢小蓝什?”
“很有趣啊,又可爱又调皮,还很漂亮。”他掐着脖后皮肉晃荡,被晃得有些头晕,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鬼头,真当是好欺负?只是碍着有人在,不好施展术法。心下来气,蹬真金脚。这脚踢在他胸膛上,当然是蚍蜉撼大树,小鬼头哈哈大笑,手舞足蹈地奔跳着,“真是太好玩,你看它反应,好像知道在说什似。”
八思巴伸手阻止真金这样晃荡,正色道:“若是将它拘禁在牢笼中,失去自由,再漂亮皮毛也会褪色,再活泼个性也会委顿,它也不会将人类视为善类。到那时,王子就不会觉得好玩。”
察必直在旁观,直到此刻才嗯哼声,端正脸色,语气里带上丝不容辩驳威严:“好,真金,别再闹。把狐狸还给上师。”
真金脸不情愿,却是不敢忤逆母亲。看来察必平日里管教甚严,不是味滥宠。将交到八思巴手中,他犹自不甘,虎着脸昂头问道:“那,上师,常来跟它玩,可以?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八思巴抚摸着脑袋,想想又补充句,“但王子不可勉强它做任何它不愿事情。”
才不干呢,凭什要陪这个优越感十足小屁孩玩乐?窝在八思巴怀里冲小鬼龇牙咧嘴扮凶神。小鬼头愣下,旋即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灿烂笑容,恋恋不舍地站在母亲身后。而察必,果不出所料,她直盯着,漂亮凤目里隐隐似有深意。
那晚,辗转反侧难以入睡。身边他也在翻身,知他还未睡着,犹豫再犹豫,结巴着轻声问:“娄吉,你,要是,要是真能变成人身,你会不会赶走?”
“说什傻话呢。”他只手圈出半弧,为围起安全港湾,如在他身边每个夜晚。夜光中他墨色双眸幽深如渊,看不透深浅。侧身翻转,背对着,他声音幽幽传来:“睡吧。”
夜正深沉,周遭皆寂。月牙儿偷懒,隐在浮云后不肯露面。星辉也昏昏欲睡,失去闪亮颜色。金线织就华丽丝帐内,察必侧躺着,锦被下身体线条优美恬静,幽香似兰。她五官绝美脸上,轻轻呼吸起伏,连睡姿都那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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