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拧劲儿发作,将被子拉高蒙住脸:“不喝,你走吧。”
正要再劝,敲门声响起,是墨卡顿声音:“恰那,是。来为你送药。”
恰那放下被子正要说话,又剧烈咳嗽起来。急忙轻拍他背为他顺气,他身体微颤下,抓着手腕不让碰他,冲门外不耐烦地喊:“公主放门口便是。”
墨卡顿声音里透着焦急:“恰那,你开门好吗?还有很重要事情要跟你说。”
恰那意识到还抓着手腕,像是被烙铁烫到手急忙放开,回答墨卡顿语气里又添几分不客气:“公主不可以等病好再说吗?”
正直人即使贫困,品德也会显得高尚;尽管火把朝下垂,火舌仍然向上燃烧。
——《萨迦格言》
恰那靠在床头,两眼无神,面容憔悴,两额因病染出红晕异常鲜艳。无声地叹息着,将桌上药碗端起,向他走去:“恰那,来喝药。贡嘎桑布和旺错怎劝你都不肯喝,还把他们都赶出去。你看,药摆这久都凉。”
他扭头看见是,眼里飘过难掩惊喜:“你怎变成人身?”
在他床边坐下,用法术重新热药,将碗递到他干裂唇边道:“狐狸身子怎能喂你喝药呢?这服药还是上午呢,你直都没喝。等会儿,下午药就要端来。”
“是关于丹察曲本——”
恰那冷淡至极地打断她:“她事没兴趣听,你也不必刻意在面前说她。”
墨卡顿果然被噎着。今天恰那吃力枪药似,满嘴火药味。他之前对墨卡顿虽冷淡,但总是会给几分面子,不至于让她下不来台。而墨卡顿今日也奇怪,居然没有大发雷霆。她似在抽泣,绝望地苦苦哀求着:“恰那,如果快死你会不会见?”
恰那烦躁地掀开被子跳下床,赤着脚跑到房门边隔着门冷笑:“公主,们做15年夫妻,你手段会不解吗?你想要见有何难,踹门进来就是。不顺你心,把卧室拆你也干得出来。”
虽是盛夏,但赤脚踩在地上也容易寒气侵体,何况他还病着。急忙拎起恰那鞋子和外套走到他身边,为他披上外衣,再蹲下身让恰那穿鞋。恰那低头看,咬着嘴角退开步。墨卡顿在屋外,不能开口说话,只能仰着头用眼神求他别再倔。
他眼里惊喜瞬间消逝,眉头渐渐拧成股浓浓惆怅,头偏向另侧,边咳嗽边说:“以后在面前别再变成人身。”
看看自己,身上穿是他送那身衣服,没什不得体呀。奇怪地拉拉他袖子:“恰那,你怎啦?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变成人身吗?”
他目光直奇怪地徜徉在脸上,突然用力甩手臂挣脱手,声音中带丝莫名怒气:“现在不喜欢!”
这多年,他可从未对说过半句重话,这次不知怎,上来这大火气?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,略有些窘迫,闭眼睛疲倦地倚在靠枕,声音清冷:“反正,你以后别再以人身出现在面前。”
唉,人类老是说们狐狸狡猾,狐狸心眼儿哪有人这多。猜不透他心思,再怎样也不能跟病人计较,便将药碗凑到他嘴边:“那你先把药喝,你喝完就恢复原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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