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座皇家寺庙历时十年才建成,建成时忽必烈已下诏将八思巴推上更高位置——‘皇天之下万人之上’帝师。所以,这座寺庙因是八思巴督建造,忽必烈亲自赠名为大护国仁王寺。”
年轻人说道:“明白,这‘大护国’与‘仁王’皆是忽必烈形容八思巴。”
点点头,回忆起这座元代皇家寺庙盛况,不禁感概:“这寺庙是藏式和蒙古式混搭风格,廊柱上绘满各色艳丽花卉。史书上音容‘其艳好若天宫内苑移下人间’,藏文称其为‘梅朵热哇’,意为‘花苑’。这座寺庙后来成元朝历代帝师居处。忽必烈孙子、元朝第二代帝皇元成宗铁穆耳在位时,还在大护国仁王寺供着忽必烈和察必御像。”
突然停下来,眼神有些发怔。年轻人探头看向:“怎啦?”
鼻子涩得得难受,眼前迷蒙片:“八思巴舍利塔便在那里。”
凑近,手微颤着向伸来。他靠得如此之近,近到可以闻到他周身檀香味,听到他略微急促呼吸声,看到他清澈眼瞳中映出呆滞。他骨节细长手马上要触及脸,能感受到他掌心温热也濡湿,还有空气中微不可辨难言情愫。
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大声,血液似乎全部涌进脑子,脸火辣辣地发烫。不敢再看,索性闭起眼,微微昂着头。
正紧张地期待着,蓦地,身体骤变,眼前片漆黑。费劲儿地扒拉开衣物,气急败坏大骂:“该死,怎又被打回原形?”
他如同被烫到手,急忙缩回。脸上讪讪地,红得似要滴出血来。眼睛原本不敢直视,却在听到骂声后不禁失笑。
扭头深呼吸几次,他终于肯正视,手指点点小鼻尖,腼腆唇角晕出抹笑意:“已经有所进益,你莫要太过心急。”
分明看到,直存在于他脸上踌躇,起码在笑着那刻消失。
那晚,辗转反侧,听着屋外籁籁雪落声,度过又个不眠之夜。想到他马上就可以碰触到,多年努力终于得见曙光,嘴角便抑制不住笑意。轻轻扶着自己脸,想象是他手在轻触。掌心微温,带着濡湿。
这般有搭没搭地胡思乱想着,不知为何,心底突然翻腾出另番柔软触感。这感觉是如此奇怪,慢慢地将手从脸庞挪到嘴上,对着暗夜幽幽叹口气。太久未见那个令人怜惜孩子,不知他现在个人过都如何。
公元1263年,整年都在燕京陪伴着八思巴,只有少数几次去凉州为八思巴传递信息给恰那。那年里,纳恰深居简出,极为低调,如隐入深山修行之人,心若止水,不起涟漪。
那年汉历新年,兄弟俩没有在起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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