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思巴稳稳坐在车里,眼睛直平视前方,脸上平和宽厚,不起丝波澜。恰那掀开帘子朝后望,忽必烈和臣子们身影越来越小,终至不见。万里无云天空碧如洗,恰那眼也如天空般尘不染。五月微风送来路边槐花清香,轻轻地吹拂着恰那黑亮长发。
永远都忘不恰那瞬间流露迷茫眼神,那是恰那最后次见到京城蓝天。
感喟万分:“虽然无比珍贵珍珠诏书没有完整地保留到现代,可诏书内容被记录进史书。”
“皇帝圣旨,晓谕众僧人及俗民等:此世间之完美,由成吉思汗之法度而生,后世之福德,须依佛法而积聚。明察于此,即可对佛释迦牟尼之道生起正见。朕善知此意,已从明白无误之上师八思巴请受灌顶,封彼为国师,任命其为所有僧众之统领。上师亦又对敬奉佛法、管理僧众、讲经、听法、修习等项明降法旨。僧人们不可
何人不服你哥哥,还有你可以替朕镇住那帮人,”停顿下,他语重心长地拍拍恰那瘦削肩膀,“恰那,你哥哥身肩重任去藏地,必定会受到不少当地教派和势力阻挠,你可要好好做你哥哥左膀右臂啊。”
恰那重重地点头,看向八思巴:“皇上,恰那定会铭记在心,只要是哥哥想做,豁出性命也要帮哥哥做到!”
恰那虽神情疲倦却是坚定异常。不知为何,总觉得他看向哥哥眼神有些复杂,似有许多想要说话,全都隐入深深眸子中。
这之后十来天里,竟找不到刻能与八思巴私下说话机会?他白日里有忙不完事,身边时时刻刻有人围着,到晚上还有个恰那睡在他房里。恰那说自己白兰王府有年多没住过,反正马上就要出发去萨迦,素性不必拆开行囊,就在哥哥房里睡上几日。
唉,直到出发之时,都没机会找八思巴问问那日情形。这个心结如鲠在喉,直在心中忽上忽下。
1264年五月日是八思巴兄弟俩启程曰子,那日,风和日面,阳光明媚,京郊牡丹开得煞是娇艳。忽必烈带着文武百官和皇亲贵族来到崇天门,亲自来为八思巴送行。
红色地毯铺有百来米,直到葱天门大门口,忽必烈站在临时搭建台子上,隆重地将份诏书赐予八思巴。这份忽必烈亲自写诏书以青色打底,粉色书写,再绣上白绒,网以数千颗大小珍珠,御印则以红珊瑚缝制出来。八思巴展开诏书,阳光下,颗颗珍珠闪耀着柔润光泽。这样份诏书耗费之巨,令所有到场文武*员咋舌不已。
从那以后,元朝历代皇帝给帝师颁赠珍珠诏书便成惯例。这份殊荣成萨迦派在西藏权利与地位标志。史书载:“累朝皇帝于践祚之始,必布告天下,使咸知之。惟诏西番者,以粉书诏文于青缯,而绣以白绒,网以珍珠,至御宝处,则用珊瑚,遣使赉至彼国,张于帝师所居处。”
萨迦寺珍珠诏书留存有好几份,可惜经历多年浩劫,如今已完全散失。后人只能从史书描述中想象曾经荣耀与辉煌。
湛蓝天空下,莽号吹响,雄浑大气。鼓角声声中,列列车队陆续驶过巍峨城门。马蹄嗒嗒,车轴辘辘,载着离乡多年兄弟俩回到那遥远苍茫雪域高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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