贡嘎桑布比八思巴还大两岁,十岁时父母双亡被救救卖到萨迦。班智达看他少年老成,做事沉稳,便让她服侍恰那。去凉州时他只有十二岁,却将恰那照顾妥妥帖帖。贡嘎桑布很聪明,跟着恰那那时竟自己学会读书写字。他能力极强,任何事情不必细说便能做得周全圆满。二十多年来,恰那走到哪里都带着他,是除八思巴和以外,恰那最信任人。
恰那在凉州直想为贡嘎桑布说门亲事。虽是堆穷,但阔端女婿贴身侍从身份也可找门不算差亲事。本已定凉州城内家小农户女儿,可巧恰那要去燕京,贡嘎桑布不愿意耽搁人家女子,便回绝这门亲事。随恰那道燕京后,恰那被封白兰王,身份更高,愿意跟贡嘎桑布接亲人也多起来。那时贡嘎桑布对家米店老板女儿也颇有意,两方正在谈婚论嫁之时,墨卡顿之死又让亲事泡汤,贡嘎桑布头也不回地告别那女子,陪着恰那回凉州。贡嘎桑布年纪不小,可婚事却再耽搁下来,恰那始终心有歉疚。贡嘎桑布本人却不以为意。他知道恰那终归要回萨迦,索性就不再议亲。他已34岁,与寡居卓玛年龄相仿。如今看他与卓玛如此情深意切,恰那心想成全他们,索性便让他脱贱籍。
没有恰那,就没有未来第二任萨迦本钦——贡嘎桑布。
手捧茶杯取暖,慢慢说道:“萨迦寺二百多年间都是依着本波日山而建,这与藏地大多数寺庙建筑模式大抵相同。可八思巴要建是未来藏地行政中心,不能再以寺庙格局建造。”
年轻人思考番:“他是想
摇头:“他有什好啊,值得你这鬼迷心窍!”
卓玛推开上来救护侍女,将柴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喊:“阿妈,已经怀他孩子。你不肯让嫁给他话,就带着孩子起死给你看,说到做到!”
三姨娘吓得急忙又是摆手又是点头:“答应就是。只是你自己可要想好,没萨迦大小姐身份,你生出来孩子也是堆穷,辈子在萨迦做牛做马!”
恰那扭头看向三姨娘,声音低沉:“如果贡嘎桑布不再是堆穷,你可愿意接受他做女婿?”众人又是愣,恰那往柴房外疾走,匆忙间撂下句话:“你们在这里等等。”
炷香功夫,恰那已经从廊如书楼取来贡嘎桑布卖身契,当着众人面烧。他拍着贡嘎桑布肩头:“贡嘎桑布,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人。只要你对大姐好,敢保证,在萨迦没人敢瞧不起你跟大姐。”
贡嘎桑布红肿着眼睛,嘴唇哆嗦:“少爷……”
恰那微笑:“别再叫少爷,姐夫。”
贡嘎桑布猛地跪在恰那面前磕头:“您永远是少爷,即便没这张卖身契,贡嘎桑布对佛祖发誓,这辈子命都是少爷!”
八思巴沉着声音,以教主身份发话:“好,此事就此结。新年后就为贡嘎桑布和卓玛办婚礼。贡嘎桑布从此不再是堆穷,他也是款氏家族员。”
贡嘎桑布与卓玛欣喜若狂,恰那也真心为他们高兴。没堆穷身份,三姨娘勉强接受这个女婿。唯有五姨娘满脸不屑与恼怒。她本想借着此事打压恰那,不想偷鸡不着蚀把米,反而让贡嘎桑布跃上龙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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