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话又有些感动。大都到临洮要走两个多月,他竟这般用心为带小油鸡。八思巴忍俊不禁,瞄眼,嘴角浮起抹笑意:“太子交给便是,会喂给她吃。”
真金在庄园里住下,最最受罪人便是。走到哪里都得蒙着脸,他们晚上吃饭时,真金几次盛情邀请入席,都以风寒未愈推托。自己在房里孤零零地对月独食,想着该怎应付接下来十几日,便头疼,连带着饭也吃不下。结果到夜间肚子开始咕咕叫,饿得受不住之时,空气里飘来细微香气,竟是小油鸡味道!
循着香味来到厨房,里面掌着烛光,噼噼啪啪烧着柴火,这晚厨子竟还没关灶头。摩拳擦掌嘿嘿笑着走进厨房,对着正坐在灶头埋首烧火厨子说道:“在准备明天吃小油鸡吗?不必等明天,今晚这香喷喷小油鸡就归夫人啦!”
走到灶头另边,掀开锅盖,浓汤汁里咕噜噜翻滚着包裹荷叶小鸡仔。深吸口香气,口水都要流出来:“太香,断三年德胜小油鸡,真是想死你们!”
心扑在小油鸡上,却没
极为恭敬,待之以上师之礼。如今虽是太子之尊,却仍不改恭良谦逊。
八思巴对于真金到来非常开心,可却尴尬。在庄园是女主人身份,只是隐去蓝眸蓝发,面容并未改。可真金来后,哪敢见他,被他认出就糟。更要命是,真金还要求拜见蓝夫人。阵尴尬,想必帝师身边如今又位貌美女子服侍传闻,早已在忽必烈宫廷传扬开去。
八思巴倒是大大方方地唤出来。犹豫再三,若是变幻面容又怕惊到庄园里其他人,只好扯块巾子蒙住脸,再穿上最厚实冬衣戴上帽子,笨拙地走进会客厅堂。
八思巴看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,在屋子里也戴着帽子,不由得奇怪:“今日怎——”
急忙打断他:“这几日感染风寒,实在不宜见客。可是家中来如此尊贵客人,不见又失礼数。”转头向衣着华贵真金跪拜,为不让真金听出声音,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:“奴家参见太子殿下!”
平素不像人类那怕冷,冬日穿得也不多。今天竟将所有冬衣都披上身,八思巴不由得奇怪地打量好几眼。真金急忙让起来,微笑道:“这位就是蓝夫人吗?在大都时便听父皇提及,直非常好奇,所以趁此机会定来拜会,望蓝夫人不要见怪。”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察必那般仪态万方地行礼,不料穿得实在太多,跪下后身子跟狗熊样笨重,爬起来时竟十分费劲。正懊恼间又被衣襟绊下,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站起身来。
真金看得呆,捧着肚子豪迈大笑:“想不到蓝夫人竟如此有趣可爱,毫不做作。”
都是被你害!腹诽,表面却故作镇定:“小女子来自山野,粗俗不堪,让太子见效。”
八思巴清清嗓子对吩咐:“蓝迦,你去安排下,这几天太子会住在庄园里。”
“上师不必为特意安排什,切吃用皆与上师样即可。”他目光在屋中四处寻找,“对,小蓝呢?特意从德胜坊带几只小油鸡给她。幸好天冷,又命人放在冰桶里,路行来竟也没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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