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娃瞪大
眼睛，看著他
背影，怔怔落下泪来。
阮娃口鼻都被踢得鲜血直流，却觉不出疼痛，扑上去又抱住小太监腿：“公公，求你！求求你！！”
“公公，
求你，请带阮娃
起去吧！”柏啸青也来到小太监面前，跪下。
小太监连忙将柏啸青扶起，脸上神色渐渐凝重正经：“不是不肯帮，万岁和娘娘，是什麽人都能见？带你去是本份，带他去就是逾矩，这掉脑袋事情，你说能做吗？”
阮娃听完这话，终於松开小太监腿，无力伏在地上。
小太监牵过柏啸青，望向阮娃：“刚才逗你玩儿，给你点气受，别放在心上。什麽人什麽命，你要是连这点气都忍不过去，也别想在宫里混出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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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啸青还傻傻，旁边阮娃已经飞扑到小太监脚下，用力磕两个头：“求公公也带上吧，让去做陪读，念书习武，让见见万岁和娘娘！什麽都肯做！”
“什麽都肯做？”小太监坏心眯起眼睛，看看跪著阮娃，伸出只脚，“把鞋帮子上泥舔干净，也肯做吗？”
“你们这样，太欺负人！”柏啸青挣开小太监手，想要去扶阮娃，却被阮娃蓦然把推开，重重跌坐在地上。
“滚开！！！”阮娃红眼睛，不认识他样大吼，然後像狗般趴在小太监脚下，伸出舌头，殷勤卖力地舔起小太监沾泥鞋帮。
阮娃垂下眼帘，不说话。
柏啸青被两个小太监扶著，走出那间没有窗屋子时，他回过头，看到阮娃弓著背坐在地上，用袖子擦口鼻处流下鲜血。
只觉得心脏像猛地被人割刀，疼痛难当。
他蓦然甩开两个小太监，冲回屋内，跑到阮娃身旁，喘著粗气大声道：“公公们不要给阮娃净身，去见万岁娘娘，就跟万岁娘娘说，阮娃比聪明能干，让阮娃也来陪读，念书习武！”
说完，柏啸青再度转过身，跟小太监们走。
柏啸青坐在地上，看著眼前这切，完全愣住，眼中不知不觉滑下两滴泪。
如果换作是他，在尊严和生存未来之间抉择，他也会舍弃尊严。他明白阮娃，就如同他明白自己。
他和阮娃，原本就是样人。
小太监鞋帮很快被阮娃舔得干干净净，阮娃抬起头，用希冀乞怜目光望向小太监。
“做梦吧你，凭你也配念书习武、见万岁娘娘？”小太监动作夸张仰头大笑，脚将阮娃踢开，“你就没这个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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