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得很,说出这些话,朕心里反而舒坦。”元渭看著他,伸出手去,点点抚过他眉毛。
浓淡适宜,透著股英气。
元渭已经想通。
对柏啸青说出那些话,并不是示弱。
离不开他,就是离不开他。藏著掖著,或是争那口闲气,不去见他,只能折磨自己而已。
很快,屋子里就多出大堆内侍宫女来,打扫打扫,放火盆放火盆。地面再度铺上厚厚长毛毯,就连屋里所有家具用物,包括那张大床,统统给换新。
元渭直抱著柏啸青,不停地问他感觉。
元渭与柏啸青身高体格相若,按说,应该不能够这麽轻松直抱著他。但柏啸青实在瘦得厉害,元渭抱在怀里,指间臂弯都被他骨头硌得有些疼,不由觉得心酸,自悔当初只顾著生气,让他被人慢待作践。
屋子布置完以後,宫人们纷纷退去,元渭替柏啸青除上衣,将他放在柔软貂皮垫褥上,让御医替他拨火罐、贴风湿药膏。
天气本就炎热,这屋里还偏偏点七八个大火盆,等御医治疗完毕,元渭和御医都是身头汗,连衣服裤子都汗透。
御医见元渭著急,吓得不轻,连忙去看。
但他年岁大,又跑路,再加上元渭在耳边不停地焦急催促,就有点发懵,看半天气色,摸半天,也没查出个所以然。
柏啸青咬著牙,看太医那麽大把年纪,急得满头是汗,心里就有些不忍,耐著剧痛,哆嗦著发乌嘴唇开口:“不、不要紧……只、只不过,今儿晚上要下雨。”
御医恍然大悟,直起身,拍巴掌:“是!禀陛下,他在半月之内,四肢及肋骨曾被打断两次,愈合期间,又直住在这阴暗潮湿房间里,风湿入骨,所以旦天阴落雨,湿气加重,全身就会剧痛难当。”
“那麽……有没有什麽办法,让他把痛给止?”
那麽,何妨把切放在明处。
柏啸青是属於他人,他对柏啸青做任何事,好也罢坏也罢、赏也罢罚也罢,
柏啸青虽然也满身是汗,但终於好些,不再痛得那麽厉害。
御医做完本分事後,便知情识趣地退出房间,留下元渭和柏啸青两人。
四处无人,元渭用手指抬起柏啸青脸,闷闷笑出声来:“好吧,你赢……朕喜欢你,即使到这地步……朕还是放不下你……”
元渭笑著笑著,眼中就有泪水滚落,滴在柏啸青指间:“朕不再骗,不骗你,也不骗自己……怎麽样,感觉很得意吧?次又次欺骗玩弄朕,朕还是,次又次地把心掏出来给你……”
柏啸青微微张开嘴,想说些什麽,却终究什麽也没能说出口。
元渭知道柏啸青禀性坚韧顽强,般伤痛疾病从不放在眼里,如今见他痛得发抖,又身体虚弱,瘦得皮包骨头,生怕他撑不下去,真会活生生痛死。
“启禀圣上,风湿入骨是慢性病,只能用药慢慢调理,恐怕急切间难以治愈……眼下,只能把这房间打扫干净,换洁净干燥床褥,四处布下火盆,减缓湿气,再用风湿膏药止痛……”
“行行,有这功夫罗嗦,还不快叫人去做!”
元渭早就心急如焚,厉声打断他话。
“是、是!”御医边擦汗,边急忙退出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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