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十三脸红着笑,恭恭敬敬垂手道:“十三受教。”
这天下午,贺伯出门买米面等杂物,贺敏之拿着本《礼记》在葡萄架下读。
聂十三汲井水洗完衣服,晾好,又把只西瓜湃在井里。
忙完这些,回头看,贺敏之已经躺在石凳上睡着,头发散开,发梢垂地,手握着书放在胸口。
聂十三不禁好笑,轻手轻脚走过去,坐在石凳上,怕凳子太硬咯着贺敏之头,轻轻将他头扶起,放在自己腿上。
得清亮天真,聂十三看着他笑容,只觉得喜悦满足。
转眼已是次年夏天。
半年来聂十三眉目益发俊朗深刻,长高不少,卓然挺拔,脱去孩童形貌。虽没有学快雪十七剑,但日日与贺伯切磋探讨,自身悟性又好,武功修为日千里,照贺伯所说,已跻身武林前十人之列。
每天上午打渔,下午就在小院里打坐练武、伺弄菜畦,倒也充实自在。
开春来贺敏之捉十来只鸡放养在后院,虽说常嫌聂十三吃得多,却又每天给他煮两只鸡蛋,入夏以来,已经杀三只母鸡炖汤给他喝。
凉风吹过,聂十三用手指悄悄梳过他长发,触手微凉顺滑,顿感燥热尽去。
阳光从密密葡萄叶中穿过,如丝如缕落在两人身上,疏影斑驳。两个少年坐卧,青衣素衫交映,个剑眉星目,已有名剑出鞘之意,个闭着双眼,长睫投下残月似弧阴影,玉色脸上颗泪痣明灭闪烁。
说不出默契,似幅褪尽繁华清新画卷,满溢岁月静好,流年安稳。
聂十三往往刚待道谢,贺敏之就斜着那双桃花眼,冷笑道:“吃得多也要做得多才好,吃饱好好练武,万有个什事,还指着你以命报答呢。”
于是聂十三被干脆利落憋回去。
憋得实在难受,拖着贺伯就去后院比划,终于有天,贺伯眯着双世情老眼笑道:“十三你不妨改练刀。”
聂十三随手振,竹叶纷飞:“为什?”
“这般狠辣凌厉,不练鬼头刀实在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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