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年十九,也许只剩下八年可活,可能活到百岁,却也可能明日就死于刀剑或者天灾。”
“若是今年回不来,死在江湖,你会不会后悔那夜赶走?或者回来却发现你死,你觉得会怎办?”
贺敏之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你会怎办?”
聂十三声音金刃劈风似狠利决绝:“劈开棺材,把你拉出来,把话说清楚。你生也好死也好,都休想逃避!”
“十五,生离并不比死别好受。借如生死别,安得长苦悲?你那聪明,为什看不破这点?”
“不知道,应该会隔几年。”
聂十三点点头,神色冷静,突问道:“你这些年跟钱串子似拼命捞钱,是因为贺伯吧?”
聂十三说话不仅简练,且与他剑法相似,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循。
贺敏之不禁怔怔,答道:“贺伯年岁大,身体不好,武功又时有时无。怕死后他无法过活,受人欺负……他苦这些年,靠着这笔钱可以回到墨凉镇买下大宅子,当个富家翁,颐养天年。”
聂十三静静听着。
奇才,无论是兵法还是武功,天分都是极好。你与雪峰魔师交过手,慕容之恪武功便是得自他真传。”
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,白净秀气,丝毫不沾血腥感觉,轻笑道:“慕容之恪此生最恨,个自然是,另个就是你师兄檀轻尘。”
“当年檀轻尘战破燕亦,布局精妙随机而变,大气魄力不失奇诡,慕容之恪于用兵之道,怕是辈子都比不上他。”
冷冷笑:“他却不知这个手令他国破家亡檀轻尘,偏偏和样,也是个杂种……”
杂种二字在齿缝间嚼碎似吐出,带着强烈憎恶——对这两个字入骨入髓憎恶。
“你可知道,们在起,活百年自然是快活,十年也足够欢欢喜喜游遍大江南北,便是只有年、天,也自满足,不留遗憾,远远好过各自孤苦活上千秋万世。”
“你两心相知,你活得不开心,瞒得过别人瞒不过,更骗不你自己,你当半夜醉倒在酒楼外很有趣吗?”
贺敏之脸色苍白,泪痣似点刻骨铭心凄艳伤口,却咬着唇不说话。
聂十三不忍,轻轻搂着他:“你不要再替想,也不要想生死之事,自私肆意回,好不好?不管这辈子还能活多久,咱们守足生世,好不好?”
贺敏之下巴搁在聂十三肩窝处,说不出温馨契合,雪意虽苍寒,心境却春满月圆,只觉这番情景
贺敏之想起事,忙道:“贺伯遗体……”
“放心,已经安置在耳房,会儿出门买棺木回来,将他好好安葬。”
不动声色转过话锋:“是江湖中人,不畏言生死,贺伯逝去,们却还要继续活着,活着人有责任比死去人更幸福。”
“你之前直拒绝,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长久?不想让日后伤心难过?”
“生命无常,世事难料,十五,你猜不准谁会先死。就像你攒钱是为贺伯,却想不到他先你而去。”
聂十三默然片刻,问道:“黄泉三重雪当真无药可解?”
“骗你难道会得银子?”
“第三次发作会怎样?”
“必死无疑。”
“什时候第三次发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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