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敏之微笑道:“有你这个十哥这般为他,檀轻尘下狱也是值得。”
正月初四,别部*员尚在歇着春假,大理寺主管审核刑名则按惯例不得休息
需知重狱是天下最肮脏最暗无天日所在。那地方不是要你生,也不是要你死,而是要你生不如死,生死两难。
原本檀轻尘依仗着睿王身份,狱卒不敢太过作践,会容易熬些,但太子给他上刑,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临州府牢,这睿王爷也只是个普通重犯。
既是普通人犯,那狱卒可都是大爷。檀轻尘阖府下狱,自然无人打点。
就算百姓有心,也进不去大狱;官吏有力,却不敢犯太子忌讳。狱卒如蝇钱如血,不见钱血,那就只能见人血,尊贵如睿王,估摸着也架不住狱卒贪婪狠毒。
当下贺敏之主意已定:“会儿就去大理寺,先看看临州府上报文书,若是有疑点,亲自去临州府复勘。”
“因着年初水患,冬月里皇上令和太子起去江南巡视民生,正事完就到临州和老十四盘桓几日。谁知却有江南乱党借着大灾闹“青辰教”,这也没什,几百人乱乱哄哄热闹不到十天,就被江南驻军给剿。青辰教有个齐云永被捉,竟供出十四弟就是青辰教首领,本来也没人信,偏偏又有个青辰教余孽行刺太子,活捉查,却是老十四刚纳半年小妾燕夜来。”
“你也知道太子素来忌惮着老十四,有这个机会,立刻着临州知府把他连同府里干人等都拿,腊月十五就下重狱,太子亲自审问。”
他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,此时略带忧色,才发现原来五官英朗,更有双黑白分明好眼,凝神时候有点温暖点然点不伤人智慧。
看向贺敏之,傅临意有些犹豫:“敏之,原本不打算把你卷进来,毕竟皇兄很是看重你,前途无量,犯不上为这个案子得罪太子,甚至见罪于皇兄,可是……除你,只怕别人救不得十四弟。”
贺敏之安静听着,手指横在下巴上,半垂着眼,只淡淡道:“嗯。”
冷笑声:“就算当真犯谋逆大罪,人犯好歹要送交大理寺吧?想在临州府就把檀轻尘熬死,他傅少阳做好梦。”
皓如白玉脸上闪过道狠厉之色。
傅临意大喜:“如此辛苦敏之!”
想想:“你大病初愈,唉,让你这般累心,也是不舍得。府里所有药材补品,回头都送来给你。”
又絮絮叨叨说道:“轿子也给你使,省得你抠抠索索,要上下打点,也只管找。”
傅临意咬牙道:“这个案子,直被挡在外面,只能偷着打听。现如今太子已经给老十四定谋逆行刺罪名,说他是青辰教首领,命临州府封档待勘,上报大理寺,又催着韩退思尽快复核结案。”
贺敏之轻笑道:“韩大人素来面面俱到谨慎,断不会仓促结案,必是拖着等皇上意思。”沉吟半晌,蹙眉道:“就怕皇上也想就着这个机会……且先等等罢。”
傅临意眼中有泪光:“就怕老十四等不及。走时候,听说睿王妃已经死在狱中,太子给十四弟用刑。”
贺敏之惊:“当真?”
若是当真上刑,檀轻尘此时处境必定十分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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