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寺监笑得古怪:“卑职斗胆,劝大人还是算啦。”
这胡寺监专爱打探各式消息,从街头巷尾到宫廷各府,尽是他眼之所注耳之所竖,提到别人不知诸般趣闻秘事,尤其是欢场床头之事,登时口沫横飞浑身来劲,这毛病害他多年不得升迁,但兴趣所在,正是百折而不挠,屡挫而不改。
不待杨陆发问,自己便兴致勃勃低声说道:“大人可知,先帝生前极是宠爱贺大人,驾崩那夜,贺大人却是在宫中与摄政王起?”
装模作样低咳声,续道:“贺大人手段高得很,这伤……也许是摄政王龙精虎猛……”
杨陆断喝道:“住口!你这般出言毁谤摄政王和大理寺少卿,该当何罪?”
贺敏之到大理寺时,杨陆已站在殿外等着。
见到他忙大步走近迎接,笑道:“贺少卿总算来!”
携他手,喜形于色,当日贺敏之被降职,杨陆连上三道折子为他说情,均被文帝驳回,这次他被擢升为少卿,杨陆比谁都欢喜。
却眼瞥见他后脑处包扎着白纱,又看到他脖颈上伤痕,又惊又怒,道:“这些伤是怎回事?谁如此大胆?”
贺敏之素来与他交好,听他关心,也自感动,笑道:“没什,不小心碰伤。”
包扎停当,天色已渐渐发白,月西沉淡去,有人轻叩屋门,檀轻尘起身出门,与那人交代事情。
贺敏之心中明白,只怕这个小院,已被檀轻尘密密监视,否则哪能偏偏赶在颜牧带伤而走,聂十三生命垂危之际前来?
当下也不动声色,走到床边,见聂十三虽昏迷着,呼吸却匀净,略放下心来,走到后院西屋叫醒老刘夫妇。
贺敏之早就与他们说,哪怕闹得天翻地覆,自管睡觉就是,这二人出身市井,最是懂得多事不如少事道理,勤恳安静,每每有事,只作天聋地哑。
贺敏之叮嘱道:“今日要去大理寺,你们好好照顾十三,若有什事,就去大理寺找,或者去十王爷府邸,报名字寻他帮忙。”
冷冷看他眼,拂袖而去。
胡寺监轻轻刮自己
见杨陆脸不信,岔开话题道:“摄政王命去寿王府看看,把死因查个明白,就怕寿王是因为被贬,被小人害,那咱们可有得头痛。”
说着叫陈仵作,急急奔赴寿王府。
杨陆赶不及再问,心中却颇为怜惜,贺敏之年纪比自己小好几岁,又是自幼失怙,除个聂十三再无亲人,近日听闻聂十三重病,也不知他怎熬下来。头颈处分明就是被人重手所伤,心中暗自决定要查出这人,严加惩治。
身边胡寺监笑道:“大人可是在琢磨贺少卿伤痕?”
杨陆点头。
反复说好几次,才回到前屋,檀轻尘在晨光中笑得格外柔和,道:“伺候寿王小英子已报丧,敏之赶紧换衣服去大理寺罢。”
贺敏之整装完出门,却发现檀轻尘正立在轿子前侯着,忙道:“不劳摄政王。”
檀轻尘走上前,帮他理理衣领,小心往下压压,不让领口靠着颈子上瘀青,道:“你脸色不太好,坐轿子过去。”
贺敏之不敢太过推拒,掀开轿帘,却怔怔。
摄政王轿子极是宽大奢华不说,只见个矮几上放着碗碧粳米粥,碟凉拌莴笋,碟拌豆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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