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声道:“黄泉三重雪……黄泉三重雪!有菩提生灭丸,却直提防他使诈,不肯给他……他竟是死在手里……”
脚踏空,落入万丈深崖,再多后着都成场空,冷冷嘲笑自己。
心头从未有过剧痛袭来,仿佛利刃割过,刀刀鲜血淋漓。
心跳传到耳中,作冷厉碎裂之声。
气血翻涌,伽罗真气在体内乱突乱撞,全身僵硬有如石雕。
此时他双目尽赤,优雅全无,双手更是止不住颤抖,霍然起身,厉声道:“谁准许你们碰他?贺敏之便是真死,也不准你们碰他根手指!”
这话说得全无道理,杨陆瞥向侍立在旁檀平,却见檀平缓缓摇头,眼神极是担忧。
又过许久,檀轻尘似恢复冷静,道:“小顺子,去宫中传话,今日罢朝。令太医院李掌院、路副掌院都过来,道去瞧瞧敏之。”
到大理寺重狱,只见贺敏之僵卧于地,傅临意已守在边。
檀轻尘身形晃,檀平大惊,正待扶住,只见他身法如闪电幻影,几步抢到贺敏之身边,凝望片刻,温言道:“敏之,知道你想跟耍心眼,快醒来。”
低声叹:“失容貌没什,要只是敏之,天人之姿与恶鬼之形,也没多大分别。”——
说着走到厅中,用罢早点,整束衣冠正待上朝去,只听下人来报:“大理寺卿杨大人求见。”
檀轻尘不知为何,心跳突然漏拍,涌上强烈不安,道:“请他进来说话。”
突然觉得束发四爪金龙冠、锦缎绣金龙袍格外沉重,压得几乎透不过起来,当下端坐椅上静侯杨陆。
杨陆脸色苍白,眼中尽是血丝,禀道:“慕容之悯今日早,在狱中毒发身亡。”
檀平大惊,上前步,手掌贴在他背后,真气注入,助他调理内息。
良久口真气转过来,檀轻尘脸色惨白,摇摇晃晃径自出大理寺重狱。
杨陆正待追上请示,傅临意把拉住,道:“本就定是鸩毒赐死,眼下不过早走两天,也不必再生什波折,人犯已死,你只管拟好结案文书,抄送六部,后事来料理便是。”
轻声叹道:“说到底,还是他舅父,他活着时没怎对他好,安葬事,也该来。”
虽是叹着,神色却殊无悲伤,隐隐还透出
等片刻,不见动静,站起身吩咐道:“两位太医都过来诊治,只要还有口气在……”说着却停住。
贺敏之早已肌肤冰冷,李掌院切脉,立即禀道:“人犯已死去近两个时辰。”
路人鼎看檀轻尘眼,察言观色番,慎而重之取出根金针,在贺敏之掌心、指尖两个最为敏锐地方各刺下,若是假死,这以针刺入,手掌定会轻微颤动。
那只手掌静静垂着,丝毫颤抖也无。
檀轻尘眼眸中神采分分褪去,变得片空洞。
檀轻尘挥手唤来小顺子,波澜不惊说道:“摘冠,太重。”
小顺子上前,手脚麻利,轻轻除去金龙冠,黑发如瀑布流淌而下。衬得他轻扬眉、微抬颌更是气势逼人。
檀轻尘却不再开口。
良久,杨陆又禀道:“仵作已验看尸身,以银针刺入手腕经脉,断定是身中寒毒而亡,且中毒已久……”
檀轻尘突然,bao怒:“闭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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