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越在这刻猛然清醒,双眼瞪得奇大。
他很笃定房门并没有被打开过,身后人仿佛凭空出现,如同鬼魅般凝视着他。
满室寂静中,明越只听见自己心跳声,他很想转过身去看眼,却发现自己浑身如同脱力般动弹不得,甚至在张嘴之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。
十几秒后,那股诡异压迫感终于消失。
明越确定自己刚刚是清醒。
楼时景习惯他嚣张跋扈,如今因为个孩子致使性情变得淡漠疏离,不由让人涌生出股难以言喻苦涩感。
片刻后,楼时景淡淡笑:“那你早点洗漱睡觉,先出去,晚上有什需要就给打电话,随叫随到。”
明越确实很疲惫,洗完澡就躺下,眼皮像是被两块巨石压着,旦合上就不愿再睁开。
卧室灯光熄尽,睡意很快便把脑海里紊乱浑浊思绪给掩盖。
九月初月色十分稀薄,透过落地窗投进卧室里,只留下几道浅浅光影。
成枫话直在耳边萦绕着,经久不散。
他从未想过,酒吧那事儿居然是楼时景干。
如果没有楼时景出面,成家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明越思绪有点乱,他把那些不切实际想法强行压下,随即撇开视线,径自往卧室走去。
楼时景关掉电视跟着他回到卧室:“玩得开心吗?”
眉头紧促,还没来得及和厅中朋友们打声招呼便直奔厕所呕吐起来。
沉默被他吓跳,立即追上去照顾他:“你怎,身体不舒服吗?”
下午吃饭全吐出来。
明越每次吐完都会虚弱很久,他贴着墙壁站立,对于撒谎已经极其熟练:“最近肠胃不好,闻到海鲜肉类都会吐个不停。”
沉默叹息道:“难怪你瘦这多。”
渐渐,身体能动弹,可他仍是害怕不已,连回头看眼勇气都没有。
这个大少爷含着金汤匙长大,从来对怪力乱神事儿嗤
及至下半夜时,这些光影才逐渐淡去,只余满室黑暗。
明越今晚依然睡得不踏实,恍惚间察觉到有人进入卧室,饶是他侧身向里,也清晰地感受到那人步伐,飘忽游移,从门口来到床前,随即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。
是楼时景吗?
来人并未有任何动作,就这般无声无息地站着,在幽寂夜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不对,不是楼时景!
这段时间明越直压抑着自己,楼时景心想,让他和朋友多接触接触,或许能宽心不少。
明越脱掉外套,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饿没,要不要去煮点吃?”
“不用。”
虽然刚到沉默那里就把晚饭吐得干干净净,不过后来他又吃不少酸口水果,更何况这段时间直吐,除难受之外,他几乎感觉不到饿。
每逢有人说瘦,明越就会下意识遮蔽腹部,唯恐被人看出什来。
不过沉默神经粗条,并未发现明越有什异样之处,待他缓过来便拉着他回到大厅,和众人起玩乐。
晚上十点左右,明越倍觉困乏,与众人辞别后开车回到未央馆。
楼时景正在客厅里看着无聊泡沫剧,听见电梯声响,他下意识看向玄关处,明越满脸疲态地从电梯内走出,更换拖鞋时抬头往这边看眼。
四目交接,空气忽然变得温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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