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。”对方说。
那是不容拒绝
语气。褚易心
颤，他走过去，将头埋低，心虚不敢抬起。
“脱掉衣服。”
褚易犹豫：“那样信息素会更浓。”
“脱掉。”
靠两条腿走
半小时，才回到方宅。褚易进花园，放轻脚步，走进起居室时，屋内没开灯，整座宅子空空荡荡。
罗望信息素还是没有消去，苦得嘴里难受。褚易没闻到高允哲信息素，便猜对方大约是没等到他，已经走。
他稍许放下心。要是现在撞上高允哲，就他身上那股味道，长百张嘴也说不清。就让高允哲以为自己不愿意和他过除夕好，反正他也不是第回让他失望。
起居室内片漆黑。褚易吹风，又有几声咳嗽，他边咳边踏上楼梯，发现落地窗窗帘没有拉满，月光透进来，映上坐沙发个身影。
如雷劈般，褚易呆在原地，那人剪影他都熟悉。
褚易在街边找个垃圾桶，将从罗望那里讨回文件袋点上火，扔进去。
他拨通电话，告诉赵铭事情已经解决，并叮嘱他将备份资料藏好，要是再被谁发现，就做好被自己剥皮准备。
后辈听后松口气，松完又迟疑，问易哥，你是怎
要回文件？主编没对你怎样吧？
褚易没答，摁挂断键。燃烧物气味传来，刺鼻，却盖不住周身弥漫苦杏仁味。他脱去外套，只穿件薄薄贴身衣服。深冬冷风阵阵，刮得他脸颊生疼，他却嫌这杀人似风不够猛烈。
再大些，大些，否则如何才能将那些味道从他身上吹走。
没什好反抗。无论是有意无意，他已经数次打破高允哲下规定，alpha会生气，对他做出惩罚也很应该。褚易依言脱下高领衫。没有最后层衣物遮挡，罗望留下杏仁味飘出，像记耳光落在他脸上。
alph
高允哲还在。
对方或许今日使用抑制贴，居然丝信息素都闻不见。褚易头皮发麻，他挪不动脚步，傻傻站着。然而站得越久，室内苦杏仁味就越明显，几乎让他窒息。
“
……”
他艰难吐出个字，又觉得无论接上什都不足以弥补，身上味道连自己闻得都不舒服，只好哑着声音说：“先出去走走，等散掉再回来。”
他要逃，黑暗中alpha不允许。
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疼。罗望那口咬得太狠，信息素透过血液进入体内，全部消散至少要等上半天。如果闻不到就好。褚易看着火舌舔舐纸片。他保护高允哲秘密，却没能保护自己。罗望虽然混账，但说那番话不无道理。beta太容易沾染上别人信息素，无法以此向他人表明忠贞——
忠贞。
褚易扯扯嘴角，伸手摸脖上颈环。高允哲还挺成功，这道锁好像真锁住他。
不可能带着这股信息素回方宅。褚易烧完文件，穿着单衣在外面闲逛。过九点，他手机接连响起，汪嫂和周助理纷纷来电，询问他怎还不回去，他含糊应付几句，挂断，这才注意到手上空空：那两盒莲蓉酥被他忘在罗望家。
新年点心注定吃不成。他疲倦地继续走，直到十点多，才拦到辆士，司机脾气不好，载他到天眉山脚，不肯开上去，褚易也没力气与他理论，付钱下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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