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易不与他争辩,这不是他今天来主要原因。他看向对方:“你为解决高允哲身边麻烦花许多力气,但其实那个麻烦是不是,对你而言并没有关系,你只是不能允许他身边存在任何你控制不变数,”他继续道:“因为他是高永霈留给你最后件事。”
高永
他偏过头,对褚易说:“想买吗?如果你有诚意,卖你千万,怎样,考不考虑?”
“不用,”褚易拒绝他,“只是来确认几件事情。”
高永霖打量他圈,施施然坐到画廊中供观赏者休息沙发上,叠起腿:“什事情?”
褚易抬起左手,露出四根手指:“是你干,对吗?”
高永霖不以为然:“你说那桩绑架案?都已经过去半年,现在才来兴师问罪晚些吧。再说那是你父亲犯事,与有什关系。”
褚易并不记得他是如何走出房间。他锁上房门,回到卧房将日记本与那个未打开盒子放进抽屉,然后坐下。
方婕三十年人生在他脑中盘旋不去。独坐几分钟,褚易咬牙,起身披上外套,下楼与汪嫂说出门趟。
汪嫂惊讶,说这都快五点,东家随时都会回来,您是要去哪里?
褚易没有回答,出门叫上司机,嘱咐对方开去城中。
他还记得高永霖画廊位置。抵达后,他下车,看到安保派部车跟在自己后面,就做个手势,让车里人在楼下等待,随后独自坐电梯上楼。
他边说,边悠闲地端详自己指甲,吹口气,拖着长调对谁喊声:“阿荣。”
声音刚落,个beta男人就从门外进来。对方寸头,眉毛稀疏,脸上道长疤。
雨花山那段回忆瞬间复苏,已经愈合伤口传来反常痛感。疤脸路走近,他对褚易没有任何兴趣,看都不看他,最后停下脚步,规矩地站到高永霖身后。
不需谁来说明。那日疤脸临时反水,是因为他与褚茂目并不相同。褚茂为赎金,对方则要他俩命。他不是褚茂同谋。这桩事故真正始作俑者现正坐在褚易眼前,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手。
见褚易站着不动,高永霖斜他眼:“你在紧张?放心吧,用过招不会使第二次,高允哲那群安保还在楼下,不会动你。只是也没想到你命那硬,连雨花山都能活着爬出去,看来老鼠也并非完全无是处。”
画廊似乎正在进行场展览,门口竖海报,写着展览标题:涅槃后永生。
褚易推门进去。整间画廊不见人,氛围有些冷清。他走到中央那副巨大油画前,停驻观看。
画布记录是滴血落下过程。创作者捕捉到血滴落时摇摇欲坠刻,白炽灯打在上面,猩红色颜料泛出抹冷光。褚易往下看,标牌写着作品名:fallfromheaven。
“beta也对艺术有兴趣吗?”
褚易回头,高永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。omega依旧是那副疏离模样,他见到褚易并不意外,走到他身边,看着画作说:“这幅画是在海外收,当初见到就在想,到底是什颜料才能让这滴鲜血颜色如此还原,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颜料,而是画家用自己血染成。很欣赏这种为艺术献身行为,所以开高价将它买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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