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敲门,小周如往常样进来为他送上文件。这是小周最后个工作日,但对方还是履行自己职责,妥帖地完成所有工作。
高允哲签名。他将持有所有资产都做变卖,其中接手珍琅轩是姚家。姚露依之前与他相谈时,问起褚易情况,他答不出,omega就摇摇头,说高允哲,你应该去找他。
去哪里找,个人若有心藏起,他该怎去找。姚露依听后难得发出嘲笑,说真没看错,你何止不适合做生意,高允哲,你懦弱得令叹为观止。
他没有与之争辩。姚露依并未说错,他从来就对做生意没有兴趣,商场上那些来往在他看来只有厌倦。他回到三山是献祭。身世,身份,身体,他切都是用来完成父亲遗愿道具。他不想解、也不想感受任何事情。如果命运就是如此,所有他曾经在乎人最后只会遭遇不幸,那就不再去在乎谁。他愿意屈服于这份命运。
高允哲按按眉头,右眉上伤疤还在,那是他活过二十岁证明。他原以为是活不过,与母亲分开后十年在他记忆中相当模糊,他独自在海外漂泊,像没有系上线风筝那样摇摆。他尝试过很多东西,不好那些,生活愈堕落愈虚幻。
(不要被名字影响,此章不是最后章)
——
新利和进入清算那天,高允哲早起。他已习惯床边有人清晨,最近每次醒来,第反应都是去摸摸身边被窝。那里以前总有个人在,蜷缩着,卷他被子。
现在不是。没有人再和他抢被子,也没有人会在深夜脚踢到他身上,咕哝声高允哲王八蛋,逗笑夜半失眠自己。
褚易走。走得干干净净,他封信也没留下,只言片语也不给他。大约是怪自己吝啬,以此作为反击。是啊,他过往是够小气,用在他身上温柔和善意都要克扣,计算是否应该要给。
后来他迷恋上极限运动,跳伞攀岩都有尝试,但其中最喜欢是摩托车。任帆那时候常念叨他,说每天都害怕接到医院电话说你出事。他不回答,心想死就死吧,反正也是贱命条,除任帆这位朋友可能会伤心两日,还有谁会记得。摩托车真是好东西,骑上去像能甩掉所有。飙车时他常有意识地贴着山道靠崖那边,下面是海,空空荡荡,摔下去就没有以后。
这种紧贴危险感觉,会让他肾上腺素加剧。只有看清生与死距离这瞬间,才让他
他怕给多,他会误会,或者自己误会。
但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。他翻开报纸,梅江日报今天刊登篇新文章——这份本地小报早些因独家发表检举新利和专稿而名声大噪。这次发布是陈知沅生平记事,撰稿人笔触平和,冷静地叙述这位商界传奇命运多舛生。
文章高允哲早两天就看过,罗望单独给他寄出份手稿,同时送来还有本日记与支录音笔,并给高允哲留张字条,寥寥几句:请你解,这些都是他努力,不过是个传话人罢。
他打开录音笔,听见熟悉声音。对方曾很多次地用样声音叫着自己名字,有时生气,有时平静,也有时压抑:当他渴求自己却得不到回应时,他总会压低声音遍遍喊他。
高允哲没有次回答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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