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页页地翻，看得很慢，每张都是他们生活
痕迹，碎片回忆拼凑起来，他才发现，原来在褚易眼睛里，自己次都没有笑过。
褚易，不值得，
不值得你付出这
多。
对不起。
如果天父允许，他愿意消耗毕生运气，换次时间调转机会，回到那次见面，或者更早些，午夜街道他遇到褚易之前。
他不会做个冷冰冰人，不会在他身上发泄自己悼念小叶那份绝望与无助。他会好好地做个正常自介绍，小心翼翼地问他，你好，能不能知道你名字，想认识你。
褚贞回复：明天中午十二点，城中半屿。
又回到
这里。那次他故意迟到，要给褚家人个难堪。这次他十点便已坐定，到春天，半屿花苑珍奇花卉尽数开放，生机勃勃，他曾透过窗户在其中见过褚易倒影。
十二点，褚贞准时出现，李先生与他道来。前几天听说两人已定下婚约。恭喜，高允哲与褚贞握手。对方比初次见面那时稳重不少，也不再那惶恐，看来李先生用性格影响他很多。
三人坐定，都知道来目，便省去不必要开场白，褚贞拿出个盒子交给他。盒子是褚易当初从母亲房间拿走那个，装填他与小叶仅剩记忆。
他直认为褚易带走它是种无声惩罚，惩罚他不肯将爱与他分享。那个方方正正盒子如今摆在眼前，他没有接，问褚贞，他在哪里。
他会背叛小叶。
他不与褚易谈起任何小叶事情，但褚易很聪明，隐瞒毫无用处。平安夜那天他问他是否愿意说句爱他。他几次尝试，却只留给他个字。
。只有。
他问母亲：对他直都不够好，他不可能也不应该爱到这般地步。
褚易离开之后，他花很久平复心情，也曾经试过放低姿态去挽留对方。其实他哪里不知道陈知沅与高永霖打算，可他不在乎，如果褚易愿意陪他起，就这消失、死去，又或相拥至末日，好像也不算太过孤单。
没有这好事情。从来没有。
褚贞再没忍住，低声抽泣，说不知道。
李先生拍拍他后背，安慰他别着急，慢慢说。褚贞平复会，才捡回声音，说小易走，没人知道他去哪里，他走之前让等到切结束后找个机会，把这个还给你。
他仍旧不肯接。他在等，这次等是另个人，他残存希望，或许褚易有天会自己回来，那他——
李先生发出声叹息，说小高先生，收下吧，总要打开看。
他闭闭眼，接过后打开，里面原先装东西不见，只留下本相册。他翻开，从第页开始都是他照片。工作时候，思考时候，夜半熟睡时候——褚易是如何拍下这些场景？对方确常常摆弄相机，但他从不知道他手中相机镜头是对准自己。
但褚易，那个爱他爱到给他自由褚易，永远不会听他话。
他问母亲：是否还能等到他？
母亲通过遗照静静看着他，没有回答。
他再次问，如此往返，循环着这自问自答。直到新利和结束清算那天，他收到褚贞发来信息，说想与他见面，褚易留些东西想要交给他。
他立即说可以，问是否能够现在就去褚家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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