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凌把汤放到自己面前,问他:“都不着急,你很着急赔钱?”
林想叹口气,说:“是,不想欠别人。”
“别人。”季凌低声重复道,但他们隔得实在不算近,林想没听清。
季凌突然站起来,他绕几步,经过几张空椅,走到林想旁边,坐在他隔壁椅子上。
距离缩短后,林想越发紧张,季凌侧身对着他,只手手腕搭在林想所坐椅背角上,他低声问:“欠有什不好?”
季凌喝口茶,靠在椅背上,看着林想,问:“存够要多久?”
今天季凌依旧很商务,穿着西装和衬衫,这样他和这间包厢匹配度极高。
林想在心里盘算下,说:“如果按照现在原价,可能要十年,但你那块表也买不到,按照二手价格话……”
说到这里,林想感到很绝望,他停顿几秒,看向季凌,最后说出个荒唐数字:二十多年。
惭愧和自卑很简单地攻占林想内心,在富丽堂皇,流淌着亲切地中式古典乐包厢里,他突然很想逃走。
季凌扫他眼后,转身问经理,“有小点包厢吗?”
“今天客多,您定时间比较靠后,小包厢都没有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经理说。
“那算吧。”季凌也不为难,坐下后让人来点菜。
包厢电视上播放着循环《春江花月夜》,林想尴尬极,季凌走几步,很自然且惯性地坐在最里面主位,林想坐在靠近门口上菜位。
他们俩隔得很远,服务生进来点菜,季凌要林想点,林想推脱几下,没能成功,最后在服务生建议下,点几道招牌菜。
林想没回答,服务生又进来,给他们上最后几道菜,但包厢氛围不太好,服务生这次什也没说,安安静静上菜,赶紧退出去。
在《春江花月夜》循环大概第四遍时候。
季凌开口又说:“如果你今天欠其他人,他们可能会让你失去工作,甚至会告你,stone客人都有钱有势,惹这种人,你求饶都没办法。”
每句话都没有说错。
可林想觉得他不会明白,如果今天他欠个陌生人,当然会如同季凌所言那样,很难很不
如果在之前,他还能仰起头,对季凌假装坚强地说出,反正们之间是交换,那现在已经不能。
服务员敲敲门,进来送菜,她笑脸盈盈地在玻璃转盘上摆好盘子,又给两个人添点茶。
林想没有什胃口,拿起筷子,却没有动。
“怎不吃?”季凌问他,“不是你点吗?”
“不饿。”林想急不可耐地想解决手表问题,又说:“时间是很久,但不会赖掉,你放心。”
“你要看下吗?”林想问季凌。
“不用,直接下单吧。”季凌说。
服务生离开后,偌大包厢又只剩下他们俩人,季凌话直很少,林想越发觉得氛围诡异,他宁愿在季凌车上和他讨论手表赔偿,也感觉会轻松许多。
包厢顶部水晶吊灯散发着浮夸且耀眼白色灯光,把房间每处,连同林想局促都照得无处可藏。
最后,林想喝口水,鼓起勇气说:“手表那笔钱……每个月还点可以吗?因为等存够,可能要很久,想这样你也比较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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