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那里等,现在过去。”季凌说完,又补句,“好吗?”
“好。”
林想被夜风吹得头晕,挂上电话,他过十字路口,走到理发店门口,在台阶上坐下。
暗淡路灯和几乎没有车经过街道,给人种颓败错觉,他眯着眼睛,靠在台阶旁边柱子,就这样睡着。
不知睡多久,林想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轻扫,他混沌着睁开眼,看到眼前有黑影,他惊,猛地睁开眼,身体往后躲,又被只手按住。
有时在下雨,有时星光灿烂,季凌会靠在车外,沉默地等待林想,在看到林想那刻,直起身子,英俊脸上露出个很淡、很疲惫笑容。
酒精后劲让林想变得感性,旧地重游又激起他原本淡忘许多故事,每往前走步,在冷寂大街上,都让他像是在往不堪回忆里走。
那些肮脏回忆里,有他妈妈、有美玲餐馆里老板和同事,有曾经生活走不出街道,还有在很多时候,给过他美梦季凌。
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许久,林想过个街角,才拿出来,屏幕上显示着季凌名字,他不依不挠地已经打四个电话。
林想接起来,季凌声音在那头响起,很低沉也有些疲惫,其他再多情绪,林想听不出来。
味,林想记得这个地方,再往前拐个弯,就是美玲餐馆。
他曾经在那里像蝼蚁样工作四年,也担惊受怕四年。
那时候林想,从不敢在晚上这样站在街边,他害怕移民局巡查,害怕被好事近邻告发。就算白天走在路上,也都是低着头。
每次移民局例行公事检查时,林想就得和几个同事起,躲进Mary姐阁楼里,三四个穿着厨师服人窝在起,狭小空间里充斥着残留烟味和油味,像极他和林玉芝偷渡来时船底。
在阁楼里,他多次在心里暗暗发誓:定要离开这样生活。
“是。”季凌蹲在他面前,轻轻按住林想肩膀。
林想回过神,依旧有些迷糊,酒劲还未下去,他还是觉得很困,街道上灯暗淡地照射在俩人身上,季凌脸显得很朦胧。
“你怎来?”林想语气黏糊问道,眼睛里还带着些因为干燥眨出来水汽,他迷糊地没想起那通电话。
“来找你。”季凌看着他低声说话
“林想,你在哪?”他问。
林想听到季凌声音,心里更加觉得酸涩,他不喜欢这样情绪化自己,努力克制但仍旧失控。
“在美玲餐馆附近。”林想说道。
季凌听出他浓重鼻音,问:“个人?”
“嗯。”
个酒瓶子滚到脚边,林想看到前面躺着个蓬头垢面流浪汉,看起来像是喝醉睡着,身上散发着难闻酸臭味。
他慢慢地走近流浪汉,又走开,慢慢地往前走,走到拐角处时,林想停下来。
十字路口红绿灯,这多年,绿灯依旧看起来很暗,对角那家理发店门口灯笼掉落个,都已经快到夏天,福字还没撕掉。
林想记得那个女老板,五十多岁,每天都化很浓睫毛和眼线,让林想喊她漂亮姐姐。
季凌每次来接他车,就会停在这间理发店门口,那里有个不错停车位,距离美玲餐馆有点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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