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太子还真就凑过去。
阳光明亮,照得太子面容如玉,眼睛上睫毛灰扑扑,看起来倒真是温柔,看眼,笑起来。
“凡杀人而义者,不同国,令勿雠,雠之则死。”他真就耐心给这少年解释起来:“这个字是用在这里,是复仇意思。是讲见义勇为人不算犯法,更不允许对方家人对其复仇,否则处死。”
言君玉眼睛亮起来。
“真?”
出堆狗爬般字来。
敖霁这样掷千金散漫惯人,看都觉得心疼纸。
太子倒淡定,安静坐在榻上,看他书,他是真不在意东西,时不时抬起眼睛,嘴角还带着点隐约笑意。
那少年抄完页,豪迈地甩笔,甩出溜墨点,旁边那扇玉屏风顿时遭秧,眼看他还要抄下去,敖霁只觉得眼前发黑,连忙走过去。
“番邦进京朝贺日子定下来,就在八月初三。”他先把正事说。
“假。”敖霁忍不住插话:“现在刑名都是主张严刑峻法,你可别出去充什荆轲聂政。”
他是太子近臣,这样交谈语气,在外人看来,已经大大僭越。换种说法,叫做恩宠。
“知道。”太子眼睛也不抬。
那抄书少年抬起眼睛来瞟他眼,仍然是乌溜溜眼珠,正是前几天在书房外罚跪那少年,他眼睛和他这个人样,总是异常直白,不管什人来,他先打量眼再说。换句话说,这叫放肆。
他显然也认出敖霁,也不说话,又低下头去抄书。偏偏学问差得很,抄,皱起眉头来,举起书来问太子:“这个叫什字?”
如果敖霁那语气叫僭越,这样使唤国储君,说是造反也不为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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