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伸出手来,让他写在自己手心里,他手生得漂亮,皮肤白,掌心生颗小痣,倒像在玉上留点瑕疵。
谌文指尖刚落下去,他就忍不住缩手,嘻嘻哈哈笑起来:“好痒。”
他自己怕痒,干脆伸手抓住谌文手:“你写给看。”
谌文从小母亲早逝,父亲又严肃,鲜少与人这样亲昵,耳后不觉有点微
“嘿,这话有意思,回去跟容皓说去。”言君玉笑嘻嘻地道。
都说东宫虽好,是高处不胜寒,绝不能犯错。但他去半月,还是这样子。谌文虽然有点想笑,但心里又觉得欣慰。
“你这次过来找有事吗?”
其实谌文巴不得言君玉能趴在这墙上跟他聊上天,这重重宫墙如同监牢,他虽然心中秉持君子之道,但是被三皇子处处针对,也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来。而言君玉是他进宫半年以来,唯跳脱抹亮色,实在珍贵。
但他也知道,言君玉这家伙有点孩子气,要是不提醒他,他真能把正事忘,趴在这跟他聊天。就算太子再仁慈,伴读到底是个差事,他偷溜出来太久,只怕会有麻烦,所以出言提醒。
言君玉却压根没猜到萧栩心中情绪,只觉得今天他特别好说话,果然他进去后不久,院墙下就传来轻声“言君玉?”
“在这。”他连忙努力探出头去,看见谌文正在院子里找他。
“你长高好多啊!”他忍不住感慨。
两人都正是长高年纪,谌文略大点,这些天长得飞快,像竹子样,越来越高瘦修长,穿身旧长衫,因为瘦,轮廓更加明显,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俊,气质更是舒朗,谪仙般。
谌文被他夸得笑起来,教皇子读书梅先生原是状元出身,世代读书之家,现做着翰林院学士,清贵无比。谌文受他陶冶,如同上好苗子遇到顶尖花匠,自然是越来越气质出尘,倒衬得言君玉还是团孩子气。
“是哦,差点忘。”言君玉笑眯眯地告诉他:“来找你,是要请教你个字。”
看来他在东宫也不是毫无长进,至少知道说“请教”。
“什字?”
“你知道有什生僻字,是从木,读作‘云’?”言君玉趴在墙上,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他。
“从木?”谌文脑子活脱脱是栋藏书阁:“是这个橒字吧?”
“你怎有时间过来看?”谌文原是极内敛性格,只是见到言君玉,忍不住把情绪都带到脸上来,笑着问他:“听说太子殿下伴读学问极深,你在那可吃力?”
太子伴读都是世代簪缨门第出身,又都是鼎鼎有名天才,言君玉被选中时,谌文还担忧阵。替他列书目,让他全部背下来,免得露怯。言君玉哪有他脑子,刻苦读两天,只背下半本。
“还行吧,敖霁他们都挺好。”言君玉全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,毫不在意地说完,趴在院墙上关心地问道:“让小太监带给你点心你吃没?怎还这瘦啊?”
说他憨,偏偏有些事又厉害,到那里不到半个月,已经和小太监混得极熟,老鼠搬家样,把东宫精致点心源源不断地送到这来。
“哪里吃得那多,还剩两包呢。”谌文无奈地笑:“梅先生说,读书人劳心太过,都是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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