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有正事,才不贪吃。”言君玉说完,觉得有点没面子,连忙补上句:“以前也不贪吃。”
两人正说话呢,容皓回来,他这几天负责接待各国使节,忙得很,风风火火,倒是跟这些胡人打成片,见他来,胡人们都举起杯来:“容公子,来喝酒……”
他被灌过轮,好在酒量好,仍然没什醉意,到太子下首坐下,倾身道:“都安排好,明后两天狩猎射箭,然后带他们在京中玩几天,等十五再开宴。”
他正说正事,那边赤羯首领却没什眼色,端着大酒杯又过来:“容小王爷,敬你杯。”
五胡中原有羯族,后来沿着天水河分成两部,东边叫赤羯,西边叫白羯,今年白羯没有来,前几天容皓还在和太子说这个,连羽燕然也不知道究竟。
“你知道个屁,有正事要忙呢,还是容皓自己搞出来……”他最近天天跟羽燕然混在起,说话也粗鄙不少。正骂容皓,见言君玉飞快地扒两口饭,就起身要走,连忙拉住他:“你干什去呢,吃这点。”
“去守着太子。”言君玉跟他告状:“那个西戎王子嚣张得很,眼睛老是到处乱瞄,还敢抬头看太子。”
“原来你之前跟他打眉眼官司是为这个。”敖霁哈哈大笑起来:“你可别逗笑,就你,还想威慑他?别操这份闲心,太子可不需要你撑腰,他给你撑腰还差不多。”
言君玉压根没听进去。
“不跟你说,去守着太子,你晚上早点回来啊。”
朝拜之后,宴席开场。
庆德帝年纪大,喜热闹豪奢,尽管没有亲至,场面是很大。繁花锦簇,烈火烹油,山珍海味自不必说,看安排宴席要从中午直开到晚上。
文武百官都在,言君玉是没有官职,不能上席,所以出来在偏殿吃饭,其实东西都是样,还清静些,正吃着呢,看见敖霁也出来,直接大刀阔马往边上坐,也吃起来。
“你不是狗监吗,怎不去席上吃?”言君玉好奇地问。
敖霁气得敲下他脑袋。
这赤羯首领叫石豹,人高马大,满脸络腮胡,喝酒跟喝水似,本来皇宫饮宴用酒盏,这些胡人嫌不过瘾,又换拳头大酒杯
敖霁懒得跟他多说,在他屁股上轻轻踢脚,自己匆忙吃两口,也走-
言君玉自觉重任在肩,匆匆赶回正殿,那边又在交杯换盏,觥筹交错,热闹非凡,还有宫里歌舞伎上来唱词,十分婉转好听,有个抱着琵琶歌姬生得尤为漂亮,眉心有颗朱砂痣,周围人都妩媚袅娜,她却端庄得如同观音般。
言君玉到底年纪小,不懂这些,也没有多看,又回到太子身后站着。太子正饮酒,看见他,笑:“去哪?”
“去吃午饭。”
“这快?今天怎不贪吃?”太子逗他。
“说是鹰犬处,你再跟着羽燕然叫狗监,打断你腿。”他威胁两句,又解释道:“里面吵得很,又要喝酒,晚上还有事,垫点东西就出宫。”
言君玉放下筷子,皱起眉头。
“你又要去烟花巷?能不能别去啊。”
他这样子可谓是语重心长,为敖霁操碎心,倒把敖霁气笑:“谁他娘又在造谣,定是容皓。”
“他又没说假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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