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真
。”容皓笑起来：“《鹤林玉露》上记载，孙何帅钱塘，柳耆卿作《望海潮》词赠之云“东南形胜”云云。此词流播，金主亮闻歌，欣然有慕于“三秋桂子，十里荷花”，遂起投鞭渡江之志。说是这首词影响金人侵宋，也不是没有道理。不过
倒觉得，与其说完颜亮是因为‘三秋桂子，十里荷花’这
句而起侵宋之心，倒是‘市列珠玑，户盈罗绮，竞豪奢。’这句，最为致命。”
言君玉虽然没读多少书，脑子却机灵，听他这样说，就明白过来：“懂，你意思是说，金人不是因为宋朝景色好，是因为宋朝富庶，所以才大举入侵，对吗？”
容皓这人虽然读书多，却毫无点腐儒习气，据说当年也是把太子太傅气得厥过去人才，总有些冒天下之不韪观点，如今辅佐太子处理政事，更是常有惊人之论，好在他也知道谨慎，所以不在外面说，只在东宫内部议论时舒胸怀。言君玉年纪小，是个懵懂学生，却讲义气，嘴也紧，所以容皓常常教他。
言君玉见他只点头，知道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，思索下，恍然大悟。
“知道。”他眼睛亮起来：“你知道五胡使节会有几天闲空，在京中四处闲逛，
“要是作用不大，你让敖霁他们天天往这跑干什
？”
“你真想知道？”容皓笑起来。
“真想知道。”言君玉顿时警觉：“不可能叫你哥哥。”
“不叫就不叫吧。”容皓仍然是笑，脸上神色却忽然正经起来：“小言，你知道最喜欢首词是什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言君玉真误会。
言君玉想想，问他：“这就是你跟殿下说，可以拖延西戎五年计划？”
容皓吓跳，反应过来之后，拿扇子敲敲他脑袋。
“嘿，你个小言，怎整天偷听人说话呀，这又是什时候知道。”
“那天你和殿下说话，醒，就听到。”言君玉不好意思地道：“这就是传说中美人计吗？”
“是柳永《望海潮》词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柳永过于婉约缠绵，格局太小吗？”言君玉不解。
“柳永词是格局小，但是论起来，历史上诗词，没有首，比这首格局更大。”他神色凛然：“因为这首词，间接影响金人侵宋，导致靖康之耻。神州陆沉，奇耻大辱，都与这首词脱不干系。”
言君玉吓到。
“真？”
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容皓摇着扇子道。
言君玉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耳朵，问道：“那你是把花魁当成貂蝉吗？”
三国演义里，司徒王允利用貂蝉，让董卓和吕布相争，最后自相残杀故事，言君玉可记得清清楚楚。容皓见他这样神神秘秘，反而笑：“叫你别整天看些演义故事，那都是没学过权谋人编出来，个美人哪里就有那大作用。再说，西戎现在上下团结心，哪里有间隙让人离间？不过是曼珠有半汉人血统，以后有她在蒙苍身边说说话，或者以后生下子嗣，也许西戎能和大周亲近些。”
“这不还是和亲吗？”言君玉忍不住道。
“这能样吗？和亲是把大周女子送给西戎求和。曼珠却是步暗棋，况且于她本人也有益，跟你说也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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