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关键时刻,他身上还有别差事,和亲事暂且不谈,那是个拉锯战,朝臣还没站完队。最烦是他身上还领着接待五胡使节事,不管多气闷,还是要大早去使馆,跟那群五胡使节们交际。又被石豹灌几大杯酒,正想办法推脱,只见道身影走上来,戴着狰狞面具,不是那赫连又是谁。
容皓心里恨不能活剐他,脸上越要笑得优雅:“怎,赫连王子也要灌?”
“不敢,不过是
“因为也是教坊司出来?”
“你想哪去。”容皓神色坦荡:“不过是想听你见解罢。”
容皓知道,云岚轻易不谈论权术,就连昨天,也不过是因为要在言君玉面前亮个身份罢。她是太子心腹,如臂使指,言君玉先前进东宫,她就亲自看顾。如今关系更上层,所以她在言君玉面前露出自己权谋,算是认东宫新主人。
云岚自然是不会帮他,只淡淡道:“见解是你换个地方发呆。”
“为什?”
云岚向来是起得很早。
她是东宫掌宫女官,说是人之下也不为过,太子殿下不喜宦官,所以应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料理,所以也是极忙,比上朝*员还起得早些,不到卯时就起来,在廊下看着宫女和小太监们洒扫庭院,预备伺候太子早起。
正是桂花开季节,廊下棵金桂开得正好,熹微晨光洒在叶片上,是非常浓郁墨绿色,宫中喜欢用玉石做盆景,桂花叶般是用墨玉来做,但云岚觉得墨玉得不到这叶子神韵,桂花叶子有种独特蜡质感,她父亲说,有种琥珀最传神。
她转过树来,看见站在树下容皓,据说民间如今最流行戏,是伍子胥过昭关,夜白头。容皓虽然没伍子胥那般血海深仇,但昨晚也不好过,夜憔悴不少,更显得有种落拓潇洒味道,恐怕宫女们见更加心疼。
“容公子早。”云岚行个万福礼:“是要读早书吗?”
“小言昨晚睡在思鸿堂,要是出来撞上你,他脸皮薄,更要不好意思。”-
其实容皓倒不是手软到会被个舞姬掣肘,宁西王府虽然如今尊贵,当年也是跟着太宗皇帝尸山血海里挣下功业,如今不过百年,子孙虽然从文,骨子里血性还是在。
他只是觉得憋闷。
曼珠是他步策划已久暗棋,是教坊司选出来罪臣之女,不说心血,也是花心思。结果现在又要自己拆掉,白忙活场,做出这等蠢事,枉与他人作笑谈。这还算,偏偏对手还是那个赫连,光是想想他现在有多得意,容皓就气得想吐血。
所以他竭力想找条出路,不至于输得这难堪。
容皓看她眼,苦笑道:“你昨晚教小言教得头头是道,现在又何必说这话。”
“哦,那容公子是想听问这个吗?”她看着容皓,神色平静地发问:“请问容公子想到应对西戎求亲办法没有?你箭三雕计还有没有挽回余地,还是只能搬石头砸脚?”
她句句尖锐,容皓招架不住,只得投降道:“那你还是好好说话吧。”
云岚倒也随和,见他这样说,也就不问,刚要走开,只听见容皓又道:“说到这个,关于曼珠不受掌控事,倒真要请教你……”
云岚神色顿时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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