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头看着萧景衍,仍然是干净澄澈双眼,带着少年喜欢个人时特有热烈。萧景衍心中忽然意识到,自己错。
原本怕他沾染权力,怕他学会像容皓那样“权衡”,但事实证明,就算他学会,这双眼睛,也仍然是样干净。
他永远是那个无意间闯入权力场中孩子,学着讲权谋时候,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样生硬,而在这层外衣下,他仍然是那个在御书房石榴花下,笑着把怀里馒头分给别人小言。
萧景衍低下头来,勾住他下颌,安静地亲吻他。少年吻技如此青涩,总也学不会呼吸,但却能轻易地让人心里烧起把火来。
“小言想知道,这张纸条上写着什吗?”他笑着问。
言君玉红脸,刚要说话,只听见外面响起声夜鸦叫,背上摸着自己手顿下,又继续摸下去。
果然也不是真神仙嘛,还是有情绪。
言君玉在心里偷偷笑声,装作不知道,懒洋洋地打个哈欠,开始装起睡来。等到萧景衍抱着他回房间,果然有个小太监进来,似乎递什东西给他。
言君玉本来想等他睡着之后才想办法偷看,没想到那人走,萧景衍就笑道:“别装睡,小言。”
言君玉只闭着眼睛不作声,萧景衍又笑:“不是诈你,知道你装睡。”
所有人心。
“小言在等结果吗?”
“对。”
“也在等个消息,消息来,就有结果。”
“和你起等。”言君玉认真地看着他。
“想……想知道。”言君玉顺不过气来。
他轻轻展开,言君玉认出来,他上次见到这纸条时候,萧景衍说是个坏消息,结果第二天西戎人就求娶公主。这次纸条上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,横平竖直,看不出笔迹:“且去填词”。
“什意思?”言君玉不懂。
“是个典故。宋人记载,柳永落榜后,曾写首《鹤冲天》,里面有句‘忍把
言君玉装不下去,只得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,见萧景衍带着笑看着自己,不由得也笑。
“是什消息?”他忍不住问道:“是好消息吗?”
萧景衍却仍然云淡风轻,还有闲暇问他:“小言为什这想知道结果呢?”
“因为是大周人。”他红红脸,还是说出来:“还因为喜欢你,想你开心。”
早在安乐公主来之前,他就想到,无论和亲是哪个公主,都是太子亲妹妹,寻常大周*员尚且觉得屈辱,那萧景衍身为太子,却不能保住自己妹妹,这屈辱和痛苦,都是加倍。
“好。”
他笑得这样淡然,仿佛是从云端上俯视下来人,也很快就要回到云端上去。言君玉心中忽然阵惶恐,在自己意识到之前,就已经扑过去,抱住他。
手臂揽住腰肢修长而结实,锦缎之下是温热身体,这实实在在触感让人安心,连他惊讶反应也让人觉得真实。言君玉抬起头来,盯着他。
“不准你这样笑。”他以十六岁少年任性要求道:“也不准你输。”
“好,不输。”萧景衍笑着回搂住他,像给猫顺毛样,摸着他背。言君玉在他怀里蹭两下,似乎要找个舒服姿势,直把他蹭得苦笑起来:“小言,可不是柳下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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