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正是云岚也说过道理,无论如何,保全太子要紧。言君玉本以为这句话是无可反驳,谁知道郦道永竟然笑着道:“东宫尽东宫本
“摆什空城计。”容皓冷笑道:“给拿下。”
两侧侍卫冲上去,抓住他,早准备枷锁脚链,给他套上去,二十多斤重枷上身,他那清瘦脊背也仿佛要折断般,但郦道永却毫无求饶意思,只是淡淡道:“《昭君出塞》是人所写,也请大人只抓郦道永人就是。”
“布衣书生,也想教人断案。把宜春宫所有人全部拿下,有没有同谋,审过之后就知道。”
侍卫冲进去,原来那些戏班子人全部都躲在室内,很快就抓出许多人来,有些还是些孩子,穿着单薄水衣,战战兢兢,很是可怜。言君玉看见郦玉也在里面,脸色苍白,眼睛却亮得像团火,紧紧盯住自己,不由得低下头,避开他目光。
他觉得自己像助纣为虐恶人。
宜春宫仍是老样子,那棵梨树上累累果子落地,在黑暗中发出黏腻果香味,言君玉跟着容皓跟敖霁,两侧侍卫都穿着雁翎服,佩着腰刀,声也不闻,只听见整齐脚步声。只看见羽林卫灯笼里光。
他虽然不读书,也知道那两首诗意思,是极尖锐极冒犯质问,比所有御史奏章都来得锋利刻薄,却也骂得痛快,郦道永写出这样戏,就是奔着庆德帝来。
这出戏后果,也定很惨烈。
快逃啊!他忍不住在心里催促道,很为这个素未谋面解元揪心。
尽管他也知道郦道永已经无处可逃,没有通行令牌,出宫都难,况且如今太平盛世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能逃到哪去呢?
郦道永被上枷锁,由两个侍卫提着,看着宜春宫人全部被抓走,意外地镇定,只是在容皓路过他时,淡淡道:“听闻东宫五年前失智囊,果然如今行事越发颠倒,黑白不分。”
他这话正戳中容皓死穴,容皓脸色顿时苍白下来,旁边敖霁冷冷道:“将死之人,也敢议论东宫?写两句戏文,就以为自己是第才子,这天下文章比你好大有人在。”
郦道永大笑。
“这天下文章与平齐,也不过位罢。”
他还未笑完,容皓忽然伸出手来,狠狠揪住他锁链,骂道:“东宫现今辅政,该争自会争。你以为自己是什千古忠臣,在这玩以死相谏。你死不足惜,要是圣上迁怒东宫,你有万条命都换不回。”
眼看着已经到宜春宫门口,宫门虚掩着,敖霁个眼神,侍卫直接踹开大门,鱼贯而入。言君玉跟在他后面,也被挟裹着进去。
许多年后,他仍然记得这幕。
并不大宜春宫里,灯火通明,空无人,所有门全部洞开着,从庭院直到正厅,全部亮如白昼。正厅门口,摆着把椅子,个穿着白衣男人,安静地坐在那里。
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,意外地年轻,言君玉刚刚从宴席上过来,见满席朱紫锦衣重臣。然而他穿着身白色布衣,却比言君玉见过所有文臣,都更有治国平天下气势。他身形清瘦,身后也空无人,但是他往那坐,便仿佛身后已有千军万马般,气势惊人。
第才子郦道永,名不虚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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