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进怀里,他身上皮袍子穿得古怪,原是正常,大约是走路热,竟然卸下边来,只穿着半边,露出里面深色内衫,衬着他金发,倒也别有股潇洒。容皓还当他要拿出什,原来是方手帕,纹理细密,还有花纹,摸起来十分凉滑,但又并非丝绸。
类似香囊手帕,容皓收到不知道多少,满心以为他也是要送给自己,谁知道他给自己看看,又收回去。
“这是母亲留给,她亲手织。”赫连神色淡淡地道。
“哦,你留着睹物思人……”容皓话忽然断,他抬起眼睛来,狐疑地看着赫连。
他这样聪明,如何不懂这方手帕背后含义,胡人全是游牧部族,手工品非常粗糙,全靠跟大周
容皓又被点破关隘,也懒得再留情面,索性撕破脸道:“你知道又怎样,你现在回去,也来不及。”
他满以为这话说出来,赫连定会发难。好在自己是习过武,带随从更是武艺高强,虽然比不上敖霁,也算早有准备,不怕他鱼死网破。
谁知道他手都按在佩剑上,赫连却仍然不动声色,只是抬起眼睛来,看着自己。他那碧绿眼睛,到暗处反而深起来,如同墨玉般。
“你看什?”容皓冷冷道。
“你想知道那天喝醉时,想跟你说什吗?”他笑道。
分辨出。那天赫连半醉时问他知不知道呼延河,他当时没听懂,回去后细想想,就明白。
那晚月光虽不算好,但是这有着希罗血统西戎王子,在那刻,是对他动心。
说没有被冒犯感觉是假。说没有得意,也是假。容皓自幼进京,身份尊贵,又没有父兄管教,风流浪荡,爱慕他人不少,有名门闺秀,自然也有王孙公子,胡人倒还是头遭。况且这西戎人还是个强大敌人,这就更应该得意。
当然,他也没傲慢到以为这点动心能改变什,权力场中,又是敌对阵营,这点情意也派不上什大用处。也就够他让小厮去传个话,让这西戎人黄昏赶来陪他爬山罢。
不过容皓自己算计归算计,被赫连句话点破,情形还是有些尴尬。
“不想。”容皓拒绝道。他原以为赫连会死缠烂打地说下去,谁知道他拒绝后,赫连真就言不发起来,靠在桂花树上,又仰头找起桂子来,全然没有再说意思。容皓皱皱眉,忍不住问道:“你那天想说什?”
“心情不好,不想说。”
他表情轻松,容皓却气得咬牙,恨不能把他抓过来揍上几拳,正在心中平息怒气,只听得赫连又道:“容皓,你知道希罗人来历吗?”
“只知道希罗女奴出名。”容皓挑衅道。
赫连向来心机深沉,也不生气,只淡淡道:“那是外人看法,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他向来傲气,即使尴尬,也强撑着,反问道:“你既然知道,为什还要来?”
赫连笑。
“不来,怎能听到容大人诗词?”
这话本不出奇,只是配上他语气和眼神,就多股调笑感觉。容皓不由得怒道:“你败局已定,还在这嘴硬?”
“哦,容大人要是这成竹在胸,怎还要赶在动手之前,偷偷把约出来。难道不是怕留在使馆里,坏你计谋?”赫连不急不忙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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