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皓气得眉毛倒竖,偏偏打不过他,狠狠瞪他眼,显然是准备跟他秋后算账。
萧景衍倒是沉得住气,等他们闹完,才淡淡道:“说笑归说笑,你们别小看赫连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容皓不由得眯起眼睛:“怎殿下和他连面也没见过,倒互相恭维起来。他上次提起殿下,也是这种语气。”
“亏你还是读书人,这都不知道,这就叫高山流水遇知音,闻弦歌而知雅意,殿下是俞伯牙……”羽燕然还想继续编排,被太子殿下冷冷扫眼,连忙不说话,朝言君玉做个鬼脸。
“说来奇怪,也隐约觉得,此人非池中物。”云岚淡淡笑道。
呼里舍事,为朝局带来短暂平静,西戎那边闯下这等大祸,又被“宽宏大量”地赦免,气势顿时就弱不少。放人时穆朝然又力争回,更加彰显清流本色,虽然被刑部尚书给驳回去,但还是传得世人皆知,声名鹊起,风头时无两。
士林里闹得沸沸扬扬。明年春试在即,许多士子已经提前到京都,其中不乏在乡试中名列前茅才子,个个写得手锦绣文章,又兼年轻气盛,个郦道永就够让人他们热血沸腾,又出个穆朝然。这些人再也按捺不住,互相议论都还罢,有胆大,竟然匿名写起文章来,私下传阅。其中些写得出色,更是被互相抄送,竟然有人趁夜偷偷把其中几篇厉害,偷偷贴在刑部大门和雍府门口。里面骂刑部尚书是“狗苟蝇营”,骂主和派右相雍瀚海“老而不死是为贼”,时间朝野哗然。还是宫里检密司出手,抓几个书生入狱,这股风气才稍微收敛些。
事情闹到这份上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和亲事多半是无望。庆德帝倒是还没松口,但谁还敢出头?雍瀚海是朝宰辅,都被骂得狗血淋头,檄文直贴到门口来,其他地位高主和派要爱惜羽毛,地位低,又没什号召力,所以事情也就僵下来。
西戎那边,也是吃个哑巴亏。按他们原来计划,大周要是不愿和亲,边关就该再起战事,骚扰西疆,逼大周纳贡赔款。但是如今大周主和派有和亲之心,是西戎人自己把事情搅黄。要是贸然开战,反而容易把主和派逼到主战派那边,局势实在棘手。
说起来还是呼里舍犯大错,但他向来骄横惯,竟然恼羞成怒,把事情都推到赫连身上,蒙苍顾忌着他身后代表西戎贵族,也不敢太护着赫连,只能任他发顿脾气。
“蛟龙得云雨,终非池中物。”容皓话是调侃,语气却认真:“难道他要化龙不成?”
哪怕是言君玉读得书少,也知道化龙是
容皓第时间就得到消息,回来东宫,冷笑道:“呼里舍谋略,连赫连脚跟都追不上,偏偏有脸发脾气。”
云岚在旁边看言君玉练字,听这话,笑道:“容公子这惜才,不如策反他,来替们做事。”
容皓听这话倒也不生气,挑挑眉毛,问她:“你是真这想,还是不过说笑罢?”
云岚还没回答,羽燕然先在旁边拍手:“哈哈哈,容老二要用美人计,自己亲身扮演貂蝉,那希罗人就是吕布,呼里舍就是董卓。”
他角色分配得极好,又传神,连专心偷听言君玉也忍不住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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