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人生第次挨打,太疼,那个叫朱雀太监亲自行刑,朱红色廷杖第下打下来,他就感觉自己皮开肉绽,本能地惨叫起来。还好被布条塞住嘴,他当时还以为塞嘴是怕自己叫喊,挨十下明白过来,是怕自己太痛,咬断舌头。
二十下脊杖打完,他脸惨白如纸,连呼吸都微弱起来。背上疼得像没有块完整皮肉,全身都是冷汗,想说话,这才觉得满嘴牙都在疼,是咬得太用力,牙根只怕都松动。
容皓和羽燕然在旁边看着,先还开玩笑,两三下之后,脸都沉下来,都白着脸都不说话,倒像挨打是他们样。羽燕然聪明点,找个长凳来,把他放着,让小太监们抬回去。言君玉本来已经几乎昏迷,抬到思鸿堂门口,
“你不是阴狠,而是心里有太多愤怒。这不是什坏事,你可以保持愤怒,但不要让它吞噬你。”
萧景衍极少评价手下人,当初容皓自搬石头自砸脚,他也没批评句。云岚行事是最稳个,却只因个建议忽然被说这两句,不由得惊愕起来,再者也难免委屈,只得垂下眼睛,道:“是。”
萧景衍知道她不服。
“你用你方式去做吧,做之后来告诉。”
云岚没料到他竟然改主意,试探道:“那真让人去找那琴师。”
萧景衍从囚室出来时,净卫中有头有脸人几乎全等在外面,连重伤庞景也不例外,这胖太监脸色苍白,肿得像浮尸,衣服裹得严实,看来在钟老将军那伤得不轻。朱雀跪在地上,金绣辉煌朱红锦衣脊背上血肉模糊,手指扣着地砖,苍白而修长。
萧景衍停下来,扫眼他背。
段长福连忙上来行礼,赔笑道:“殿下,朱雀这小奴才做事浮躁,奴婢已经教训过他,求殿下饶他命。”
这是因为萧景衍命朱雀对言君玉用刑,在他们看来,这是对朱雀动杀心。段长福干儿子多,也像寻常人家父母样,偏疼最小那个。否则不会上来求这个情,庞景跪在旁边,苍白面孔上闪过丝恨意。
要说他们不怕东宫,其实真正碰见东宫主人也是要低头,趁着这时敷衍下,对双方都有好处。但萧景衍连步也没停,只皱皱眉头,径直往前走,段长福御前伺候惯,如何不懂这神色是不耐烦意思,连忙知趣地退下来,后面叠声地响起“恭送殿下”。
“去吧。”
她瞥萧景衍眼,恰好被抓个正着,问她:“怎?”
云岚笑起来。
“在想,殿下定是急着回去看小言,所以变得这好说话。”-
言君玉趴在床上,半睡半醒地休息着。
太子出来,直等在外面云岚神色才放松下来,发狠道:“殿下太仁慈,要是让来处置,他有本事设计言君玉,有本事捆那琴师和他儿子,只要让从他嘴里听到个‘言’字,就当着他面碎剐他们。”
她说是郦道永。
她连郦道永面也没见,就猜到那间囚室里说是什,确实是东宫掌宫女官心计。想出来方法,也确实是东宫掌宫女官手腕。
萧景衍只垂着眼睛,淡淡道:“仁慈不是什坏事,你有时候也得学着仁慈点。”
“东宫已经有个容皓,还是阴狠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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