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心中慌起来,刚想说点什,墙上影子晃,是敖霁已经出去-
第二天是个大晴天。
因为是从军,所以出发得非常早,羽燕然是偏将,敖霁相当于文官外放,领是校尉衔,王侯家独子,又是东宫伴读,去前线当个校尉,实在不是什好差使。
军中人都是雷厉风行,天不亮就准备好,行十几人,轻装简骑,带文牒和调令,骑都是上等好马,日行几百里不过寻常事,到北疆也不过六七天。
送别时送到朱雀门,云岚这从来不露面人,也起去送,侍从端上酒来
言君玉还在生气,转身对着墙壁,不肯看他。
敖霁也不介意,只淡淡道:“明天上午走,那匹马留给你,西戎马闲不住,你每天骑着它转两圈。”
他东西里,最招人羡慕就是那匹从西戎人那里赢来通体赤红汗血宝马,比太子殿下踏雪乌骓都差不多少,就算言君玉没去,敖霁还是把最好留给他。
言君玉眼眶发热,咬紧牙,就是不肯回头。
敖霁也知道他在闹别扭,坐坐就要走,又在门口站住。
羽燕然调令下来,已经是七天之后。
这七天里敖霁把该交代事都交代,些用不到东西也都分出去,所以更显得凄凉。期间聂彪还来看次言君玉,幸灾乐祸地笑道:“这不是好吗?怎还赖在床上啊?”
言君玉从小身体就好,没生过大病,再加上用药都是宫里最好,所以很快就养好。聂彪进来看他时,他正趴在床上看书,听到这话,知道他又要笑自己,瞪他眼。
这瞪就发现不对:“你腰刀哪来?”
聂彪虽然和敖霁他们玩得好,出身却平常。敖霁有把佩刀,是真正秋水雁翎刀,鲨鱼皮鞘,上面纹饰是金麒麟。言君玉上次想偷偷玩他刀,被敖霁抓个正着,险些揍他顿——这刀吹毛断发,十分锋利,敖霁怕他偷偷玩,还给他讲个锦阳侯小侯爷玩刀不小心割掉根手指故事。
他身量高,往那站,半个屋子都黑,言君玉看见他影子落在墙壁上,似乎在犹豫。
他脾气其实也硬,不会说软话,沉默半晌,道:“走之后,你个人要小心。”
言君玉狠狠抹把眼睛,没有说话。
“要是遇到事,就去找容皓。”他顿顿,大概想起容皓这半年来变化,对于他以后会变成什样也没有把握,又补充道:“要是卫戍军队没换防,找鄢珑也是样。”
卫戍军队三年换防次,他至少三年不会回来。
聂彪不知道这事,还笑着炫耀:“你说这个啊,是敖霁送。他去边疆,都是马战,用不到雁翎刀,所以给。”
言君玉气得眼都直,索性连书也不看,把头别在边装睡。
聂彪还要惹他:“哎,你怎不去敖霁那里啊?等会好东西都分完,你可别哭。”
他哪里知道言君玉心里有多气敖霁,别人都拿他当小孩子,他却自觉自己已经是个非常厉害大人,敖霁去边疆就算,竟然也不跟他商量句,等到决定才告诉他,把个言君玉气得头疼。
敖霁却不管这些,也不来哄他,等到第六天上,东西也分好,第二天就要动身,总算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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