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君玉换骑装,他最近身量在长高,渐渐有青年未足身形,又穿身玄色,十分英挺,自己上马鞍,动作不甚熟练,容皓看着,便要伸手帮他。
他却垂着眼睛道:“见过叶椋羽这名字。”
容皓怔怔。
“是在殿下书桌上。”言君玉仍然连眼睛也不抬:“是道回京调令。想找玉镇纸来玩,无意中看到。”
调令上写着召原太子少傅,南侯叶恒回京叙职,下面加个名字,叫做叶椋羽。
早知道这天都会来,但是因为是言君玉,才显得格外残忍。
“今天外面天气挺好,小言好不容易好,出去逛逛吧。”容皓笑道。
“对啊,咱们去看钟将军练武吧。”郦玉提议道。
言君玉摇头。郦玉又提议两三件事,他只是摇头,等到郦玉快生气,才道:“要去骑马。”
“你就是不想跟起玩。”郦玉瞪他眼,气哼哼地走,边走,边还低声念叨道:“你等着吧,等移情别恋,你就知道错……”
言君玉不再问,郦玉却不服,对着那字帖临摹起来,想写出笔不输叶椋羽字,让容皓吃上惊,好间接证明洛衡厉害。
他写,言君玉就看,垂着眼睛,也许是察觉到容皓在看他,抬起眼睛来看他眼,仍然是和以前样双眼睛,也仍然带着笑,但容皓却觉得有哪些地方不样。
他伸出手来,想像以前样摸言君玉头,快摸到时却不自觉地放下来,摸摸他肩膀。
“小言怎?”容皓轻声问。
“没怎,”言君玉也轻声回答:“只是有点累。”
言君玉当时只是瞥,只觉得有点奇怪,并没留意,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什觉
郦玉不是伴读,只能算个不入册侍从,虽然在宫中行走没什,但纵马还是不敢,言君玉偏要去骑马,实在有点故意躲他意思。
容皓其实最近极忙,但也不放心言君玉个人去骑马,于是想跟着他去马厩,面走,面笑道:“那匹马倒是好马,就是野点,敖霁花整整两天才驯服,不然骑都骑不。”
敖霁走之前,言君玉生他气,不肯见他,其实也偷偷注意他什时候回来,鸣鹿机灵,偷偷去看,回来告诉他:“敖公子每天天快亮才回来,身尘土,疲惫得很。”
西戎人是直接从草原野马群里套马回来,这匹是野马群首领,桀骜难驯自不必多说。若只是为留给言君玉随便牵出去炫耀,敖霁没必要这辛苦地非要驯服它。
他总是想要言君玉变得更厉害,骑马打仗,肆意潇洒。
容皓心中震动,如同有根弦被拨动,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吊起来。面上仍然笑着,道:“也许歇歇就好。”
言君玉“嗯”声,没再说话。
但容皓知道他不是累。
少年人总要有这天,发现着世界其实是座五指山,自己就算拼尽全力,也无法撼动他分毫。
对于言君玉而言,敖霁离去就是那座五指山。在那之前,他在东宫日子安稳快乐,虽然不是事事顺遂,但至少底子是无忧无虑。然而道调令下来,敖霁远赴边疆,生死未知,他世界瞬间缺失角,补也补不回,再不谙世事少年,也会在瞬间洞悉这世界残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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