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个人还没有来京城,你就已经放下?”叶璇玑淡淡道。
叶家人记仇向来是绝,当年叶慎宁愿死在外面都不回京请罪,也算是开叶家硬脾气先河。之所以还能在传奇故事中保留个温润如春风形象,多半要归功于他们硬脾气是绵里藏针,连讽刺也要会听人才能听得懂。就像现在,她意思其实是,是因为那个人没有来京城,你才放下吧?
也许是因为这栋小楼缘故,太子殿下并未生气,而是同样淡淡回道:“或许该跟你样,去猎场骑骑马。”
他这话说,叶璇玑眼睛里有瞬间锋芒,简直是带着杀气。怪不得云岚直想要与她合作,几乎是有点崇拜她,她有时候像以前南诏国进贡花豹,大多时候都温柔如猫,只是没露出猎手那面。云岚正是舍不得这面,东宫虽然也人才济济,多是正路人才,连容皓破戒之后都仍显得过于仁慈,放着她这样权术不用,太过可惜。
某种意义上,她和萧景衍其实是有像地方。所以她也很清楚,他们这类人,喜欢个人,放弃个人,是不以外界为转移。她那句回不回京城话,其实是诛心之言。大概早在很久之前,萧景衍就已经放下。
太子妃离开宴席时候,其实并不算晚。
很少人知道,东宫在十来年前,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大半个前宫都是后来建成,只有凌波湖和思鸿堂是以前就有,还有明泰殿东边高楼,现在只能叫小楼,因为宫殿巍峨,飞檐已经挡住半个楼身,但登上楼顶,仍然能从阑干处看到凌波湖边垂柳和天边明月。
叶璇玑上楼时候就应该猜到,因为有几个內侍恭敬守在楼下,然而她最近是有点心不在焉,直到看见阑干边背影才停下。
太子殿下正在楼上。
他像是站在阑干边赏月,又像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从楼上俯瞰东宫是什样子。听见她来,才缓缓转过身,但其实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谁,这个时间,也只有他们俩会来登这座楼。
她见过言君玉,偌大皇宫,伴读以百计数,只有他是和敖霁最亲密人,这足以说明切问题。
也许是因为这缘故,两人时都休战,这在他们是难得安静时间,夜风极凉,吹得楼下树影摇晃不已,明泰殿灯火通明,远远传来丝竹之声,还有诗词唱和声。圣上指定许多老臣做陪客,就是要场面热闹好看,叶恒自然不会觉得逾规。
“他们在作诗?”
“圣上赐投壶杯盏,自然是要作诗。”叶璇玑道,她对于她父亲显然是解
叶璇玑向来高傲,凌烟阁上第名臣,高门贵女,看似温婉外表下藏都是和她祖先叶慎样傲慢。萧景衍之前在思鸿堂那些话足够她记恨许多年,不然也不会停在楼梯口。夜风很凉,两人都没说话。
“殿下今晚还想教叶家祖训吗?”她淡淡开口。
萧景衍笑。
他说:“叶家祖训,已经与无关。”
叶璇玑不是不惊讶,但她也绝不愿意表露出来,只是淡漠地抿着唇。她不是玲珑,她听得懂这句话意思。他是江山未来,也即将成为天下主人,人间万姓,都不过是他子民,百姓言以概之。如果有例外话,以后也不会是姓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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