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!”
“你猜敢不敢。”
两人话赶话说到这,眼看是没有转圜余地。容皓也是,平时笑眯眯如同狐狸般,把东宫宫女惹得脸红不已,都当他是情圣。偏偏每次遇到赫连,反而成柄利剑
容皓回来又是深夜,他现在其实忙得焦头烂额,但就是不肯放下接待五胡使节团事,毕竟那是能直接接触到西戎人职位,好近距离观察他们举动,要是有异动也能看出端倪。今天十五,又是例行饮宴,容皓记挂着宫门落锁,又被赤羯使者抓着灌酒,好容易挣脱出来。路过赫连住偏院,进去看眼。
西戎人真是不怕冷,满庭院大雪纷飞,他竟然就席地坐在廊下花厅里看书。四面垂帘,地上铺熊皮褥子倒是看起来挺暖和,蒙苍之前还说,用自己打来猎物做毡子是西戎勇士才会做事,容皓听着只觉得粗野。
天色也晚,吵架也未必吵得赢,但容皓就是忍不住惹他:“嚯,赫连王子终于认字?”
赫连其实早发现他进来,只是装作不知,听到这话,顿时笑。希罗人金发衬着雪还是好看,长在男子身上更有种明亮灿烂感觉,再加上赫连笑容,让人有微微目眩。
但他说话,就很气人。
山岚般眼睛平静地看她眼:“倒是你,最近心思浮动。”
云岚登时就告声罪,行个礼,就退下去。她是顶聪明人,怎会听不懂弦外之音。
她心思不是浮动,是已经飘离言君玉,当然还是样照看起居,但满心挂念都是没来京城那个人,不然也不会像这样忽视言君玉,连他每天在日千里地成长也发现不。少年人就像刚拔节树,野蛮生长,天不看,就大有不同。
是她轻视小言。
言君玉那小傻子,还当她是不喜欢听他们说都是大周边防重镇,还乖乖过来问:“和卫孺把名字都换,云岚姐姐,你什时候把地图还给们啊?”
“在看江南士族护官符呢。”他笑着看容皓,要是容皓不是东宫谋士,大概要真以为这只是句坦诚交代。
他这话说,容皓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但仍没有发作,赫连于是笑着再加把火:“容大人要过来起看吗?”
自从那晚夜闯宫门之后,东宫书案上,关于江南士族东西就没断过。事实上,这大半个月来,容皓几乎全部心神都扑在这事上,西戎人在京中耳目众多,不会不知道。他这样故意挑衅,自己没拔出佩剑给他戳两个窟窿,已经是修养惊人。
“你放心,等忙完江南事,再来收拾你。”容皓冷冷威胁他。
“那也太寂寞。”赫连笑得灿烂:“也许会趁机弄点事情,好让容大人注意也不定……”
云岚心中苦笑,神色仍然温柔:“小言为什要演练西戎进攻呢?”
“其实知道你们最近操心不是西戎人,但那些问题都帮不上忙,擅长只有兵法,所以就好好练兵法,不打扰你们,这样需要时候就能马上有用。”
“那小言想知道殿下最近在操心什吗?”云岚问他。
言君玉眼睛顿时亮,犹豫下,虽然知道自己未必听得懂,还是老实答道:“想知道。”
“等容皓晚上回来,你就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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