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什?”
“躔孛,出自易经,是指星辰相撞。青渝看,知道,就再也没有申辩过,接受这结果。”
什结果呢?自然是世与功名无缘,名满天下郦解元,教过几个月弟子都能考状元,他却困在京城花街里写着被世人视为下九流戏词。
“这纸条是他写给,既替余以蕙纕兮,又申之以揽茝。出自离骚,下句是: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尤未悔。他是告诉,他不后悔。”
这样惨烈结局,仍然不后悔,言君玉只觉得心中有苦涩渐渐弥漫上来,像喝药味道还停留在舌头上样。是该计较叶椋羽,十六岁萧橒,少年意气,为他忤逆君上,闹得这样不可收拾,但他不知道为什,点也不想计较。
人心里,总该有点比情爱更重要东西,就像洛衡,明明这样高傲,却为保住东宫,主动去找郦道永,因为他知道太子身上关乎着天下未来。像容皓,虽然累得不成人形仍然苦苦做他谋主,还有羽燕然,还有敖霁……
自己总说他是自己萧橒,其实他也是萧景衍,是天下人都知道宸明太子。这多人,为他付出全部未来,只为他继续做太子。为那个云岚口中说,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未来。那不是家姓幸福,而是再也不会有洛衡这样人却挣扎在教坊司,连个字也不能写。是郦道永这样天下皆知才华再也不会被埋没,是边疆不会再有战乱,羽燕然,敖霁,他们都能回家,像自己样,跟家人团圆……
言君玉只觉得心中热血翻涌,并不知道原因,只觉得像自己成高高飞起风筝,从云端俯视下来。切狭窄爱恨都变得那渺小。自己当年问阿爹,为什要去打仗,他带自己爬到树上,万家灯火在夜色中如此安静,还能听见远处孩童追逐笑声,他说这就是答案。
容皓直说胸怀天下,言君玉直不懂,今天才知道。原来这个叫洛衡人,真是容皓说,能担当东宫谋主人,虽然他被困在这方病榻上,如同他灵魂被困在这个叫做洛衡,属于教坊司皮囊里。但他灵魂就像风筝,不,比风筝还要高,他心里,是藏着整个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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