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洛衡,言君玉那小傻子也不来问他,他其实很想说,言君玉你知道吗?叶太傅那句君子不器题目,是出给,不要总是问权谋啊,偶尔也问问诗词吧,可是东宫最会读书人呀。小言,虽然殿下并不看得起叶太傅,但他惋惜呀……
叶璇玑说,叶家人是四不像,叶家人尴尬,但叶家人多会哭惨啊,天下人都知道叶家人委屈。叶慎活得多洒脱
他面说话,面还踢他,赫连等他踢两下,忽然伸手抓住他脚踝,把他拖过来。两个人力量完全不在个水平,简直是狮子搏兔般容易,他欺身过来,把容皓压在堆枕头之间。吸取上次在猎场教训,抬手拔出后腰上别着匕首,割断系带,颜色鲜艳薄纱帘幕像水流样垂下来,将他们笼罩在其中,形成方密闭空间。胡笳和琵琶声都远,客人喧哗,听不懂胡语都远,眼前触手可及,只有这个叫赫连希罗人,他浅金色,太阳样漂亮头发,俊美面容,和嘘在耳廓上热气。
“再给念遍你诗。”他俯身在容皓耳边轻声道:“容大人,想听你念你诗。”
该死希罗蛮子,诗与词都分不清,还在这要听人念诗。
但也许是酒意太浓,也可能是他湛蓝眼睛太好看,四周垂下绯红深紫帘幕有种梦境般华丽感,容皓竟然念出来。
“驱驱行役,苒苒光阴,蝇头利禄,蜗角功名,毕竟成何事,漫相高……”他盯着帐顶垂下来金色流苏,眼神渐渐迷蒙起来:“抛掷云泉,狎玩尘土,壮节等闲消……”
诗是什?”
“什念什?”容皓想蒙混过关。
“刚刚扛着你时候,你喝醉酒,念诗是什?”赫连又问。
“凭什告诉你?”
赫连于是不问,转过脸去看人对面胡商。这希罗蛮子有时候又挺闷,像那天在猎场,被扎刀,也不生气,自己默默去边找草药。
赫连闭上眼睛,他发丝摩擦着容皓耳廓,呼吸间似乎都带着炽热火焰:“很好,继续念。”
“幸有五湖烟浪,船风月,会须归去老渔樵。”
“五湖烟浪,船风月,会须归去老渔樵。”他重复着容皓最后那句,轻声感慨:“真是好词啊,容大人。”
你这希罗蛮子知道什诗词呢?容皓想要这样骂他。但他什都没说,其实他还有许多话说,但最近他太累,而且说什都是错,于是什都不说。
蝇头利禄,蜗角功名,读书人雅到极致,是要归去山中做隐士,但他做不成隐士。非但做不成隐士,也做不成谋主。洛衡多厉害,三首琴曲,君臣相得伯乐遇千里马曲子多得是,他偏不弹高山流水,要弹《渔樵》,真是诛心。
聂彪那家伙装也不知道什烈酒,暖和,酒意又从胃里蒸腾上来,热得人难受。容大人可不是能忍受人,立刻抬起脚来,踹脚赫连大腿。
不过他这点力度对赫连来说相当于挠痒痒,赫连又转过脸来看着他,也不说话,只是安静看着。
“看干什?”容皓又骂他:“西戎蛮子,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。”
赫连被他气笑,湛蓝眼睛弯起来,笑道:“容大人这金贵,不让人看?”
“就不让你看,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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