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许久没开玩笑,这话说大家都笑,连太子殿下都忍不住笑,揉揉言君玉头发,这场面莫名有些热血,言君玉想,当年□□皇帝和叶慎陈三金起义时,定也是这样让人心中热血翻涌。只是后来宦海浮沉,巨浪滔天,把当年同伴也打散,忘最初情义和决心。
但太子不会这样,言君玉知道,他心中有很高很皎洁部分,像天上月,他总能找到最好方法,像现在样,很多事他其实洞若观火。就像容皓事,
唐朝亡于政权割据,宋朝亡于重文轻武,所谓善泳者溺于水,正是阴阳术中说阳极而阴生,轮回不止……”
“那们大周帝王是依靠什呢?”言君玉忍不住问。
洛衡不答,只是带着点笑意,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萧景衍,太子殿下神色淡然,道:“大周是外儒内法,王霸之道。”
“外儒内法是当今圣上,儒家是王道,立起个谁也达不到圣人标准,天下臣民相较之下都是有罪。臣子也可以披着儒家外衣,内里各行其是。法家霸道才是圣上利器,但也止步于此。正是因为圣上外儒内法,君不知臣,臣不知君,才给们制造间隙机会。其实殿下自己就能破解,老叶相在道学上造诣不浅,殿下又博闻强记,兼学诸子百家,胸怀宽广,大有□□遗风。”洛衡淡淡叹道:“可惜圣上贪恋权术,不然也不需要们来班门弄斧。”
外面都说东宫形势如何如何凶险,不然江南派也不会临阵脱逃,但他这说,言君玉虽然听个半懂不懂,还是顿时更觉安心。其实他从来没怀疑过东宫会落败,萧景衍身上就有这种特性,不管如何惊涛骇浪,总让你觉得他就是江心巨石,江流石不转,没有什能真正击败他。
“权术终究只是技巧而已。”萧景衍见言君玉看自己,眼中带着笑意,摸摸他头,笑道:“能为大周御外敌、造盛世、开太平,才是真正帝王术。诸子百家百川归流,最终追求也不过是个人人能够安居乐业太平盛世罢。”
不怪洛衡这样夸他,他不过短短两句话,就把所有人从洛衡谈论那波谲云诡勾心斗角权术中抽离出来,仿佛整个皇宫都变得渺小,玄同甫雍瀚海那点狗苟蝇营心机又算得什呢?就连庆德帝打压东宫那些事,也不过是个年迈父亲打压自己儿子罢,就像是个家族关起门后龃龉。真正要时刻警惕,是门外虎视眈眈强盗,和如何救助那些正在穷苦中挣扎底层族人。
言君玉知道,不止自己心中震动,连其他人也因为他这句话,而获得那种风筝样高高视角。就连边挑灯郦玉也入神地睁大眼睛,洛衡苍白脸上更是焕发火焰燃烧般神采。
“殿下目光高远,是们这种困于机巧琐碎中人不能及。”他看着萧景衍道:“和云岚容大人他们能做,就是替殿下解决这些琐碎纷争,至于真正盛世,恐怕就要拜托殿下。”
他这话说,连云岚也有瞬间触动,洛衡看事情实在太清楚,恐怕连她心里那点委屈也并点破。她释怀地笑笑,道:“那弄脏手事就由来吧,大家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日后诏狱相见,再促膝长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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